外门弟子的青袍加身,并未给陆峰带来多少安宁。
新居甫定,麻烦便接踵而至。先是每月十块灵石的配额被以“新人需考察”为由克扣大半;接着分配到的药田又是最贫瘠的“赤焰土”,种什么死什么;甚至去藏经阁都被各种借口阻拦。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赵擎虽被囚禁,其党羽仍在暗中作祟。
陆峰心知肚明,却不急不躁。他白日照料那片赤焰土,夜间修炼不辍。灵石不足?便以五行聚气散替代!药田贫瘠?正可试验《百草真解》中的“沃土术”!
一月下来,赤焰土竟被他以腐泥灵肥改良得黝黑肥沃,其上种植的“火灵椒”长势喜人,远超旁人。克扣的灵石?他根本不在乎——有炼丹术在手,何愁资源?
真正让他困扰的是贡献点。外门弟子需完成宗门任务赚取贡献,方可兑换功法丹药。而分配给他的尽是些巡逻、杂役之类的低贡献任务。
显然,有人想以此拖慢他修炼进度。
“既要断我仙路,便莫怪我自己开路。”陆峰冷笑,目光投向山下坊市。
青云坊市乃宗门所设,弟子可自由交易。每逢朔望,人潮如织。
这日正逢十五,陆峰早早来到坊市,却并不摆摊,只四处闲逛。他注意到市面所售丹药品质参差,价格却虚高。尤其几种常用疗伤灵散,成色低劣竟也供不应求。
心中有了计较。次日,他租下最偏僻的一个摊位,挂起布幡:“陆氏灵散,物美价廉。”
起初无人问津。直到一个浑身是伤的外门弟子踉跄路过,显然刚任务归来。
“师兄可需金疮散?”陆峰主动招呼,“三块灵石一瓶,无效倒赔十倍。”
那弟子瞥了眼摊位,嗤笑:“杂...呃,师弟莫开玩笑。丹堂的金疮散都要五块灵石!”
陆峰取出一瓶自制药散:“师兄一试便知。”
弟子将信将疑敷上药散,伤口竟以肉眼可见速度止血结痂!他瞪大眼:“这...这比丹堂的还好!给我来五瓶!”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很快引来围观。陆峰的摊子前渐渐排起长队。
他却不急不躁,一边售药,一边与众人闲聊:
“这位师姐面有火气,可是修炼《炎阳诀》出了岔子?试试这‘清心散’,去火静心。”
“师兄指缝有药渍,必是常接触‘毒蛛藤’。此物阴毒,长久伤身。这瓶‘解毒散’每日一服,三日可清余毒。”
他眼光毒辣,往往一言点破对方隐疾,再推荐对症灵散,无不奏效。众人啧啧称奇,皆言这小师弟虽修为不高,却是个懂药的。
自然也有人质疑:“你这药散如此灵验,莫非加了什么禁药?”
陆峰坦然一笑,当场取出药材当面配制。手法行云流水,竟带着几分美感。
“原来是以‘三七草’代替昂贵的‘血灵芝’,又以‘冰露花’平衡药性...妙啊!”有懂行的弟子恍然大悟。
陆峰拱手:“不过是因地制宜,变通一二。”
一日下来,竟卖出百余瓶灵散,入账三百灵石!抵得上普通外门弟子数年积蓄!
消息很快传回山上。丹堂弟子闻讯大怒——这分明是抢生意!
翌日,陆峰刚摆开摊子,三个丹堂弟子便围了上来,为首者竟是张师兄。
“谁准你在此售卖丹药的?”张师兄一脚踢翻摊位,“无丹堂许可,私售丹药乃大罪!”
陆峰不急不恼,捡起散落的药瓶:“宗门规矩,弟子可自由交易自制物品。师兄若觉得不妥,可请执事长老裁定。”
张师兄冷笑:“牙尖嘴利!那我便替你‘查验’查验!”说罢要强行夺药。
忽然,一个冰冷声音响起:“张师弟好大威风。”
林雪不知何时到来,身后跟着几位执事弟子。
“林师姐...”张师兄气势顿消。
林雪扫过满地狼藉,淡淡道:“陆师弟售药一事,我已禀明堂主。堂主有令:弟子间交易各凭本事,不得以势压人。”
她取出一枚玉牌递给陆峰:“这是丹堂特许令。往后你可在坊市售药,但每月需向丹堂缴纳三成收益。”
陆峰心中明了——这是敲打也是保护。他恭敬接过:“谢师姐周全。”
张师兄等人悻悻离去。
风波暂平,生意却更红火。陆峰趁机推出新品:“强筋散”、“明目液”、“驱虫粉”...皆是针对外门弟子常见需求,价格只有丹堂一半。
供不应求之下,他索性雇了李大山帮忙看摊,自己专注炼丹。收入节节攀升,不仅足够修炼,更开始囤积筑基所需灵物。
然而树大招风。这日收摊时,忽有个面生弟子凑近低语:“这位师弟,可有兴趣接桩大生意?”
陆峰挑眉:“何种生意?”
“有位内门师兄急需大批‘凝元丹’,出价这个数。”对方比了个手势,是市价三倍!“但要求丹纹以上品质。”
凝元丹乃炼气后期常用丹药,炼制极难。丹纹品质更是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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