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坚硬,死寂。
身体像是灌了铅,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牵扯着全身每一寸筋肉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肺叶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冰冷的刺痛,吸进去的稀薄空气,带着陈年金属和尘埃混合的古怪锈味,几乎无法提供足够的生机。秦渊斜靠在一根粗大的、布满划痕的冰冷金属管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心跳都沉重而缓慢,像是一柄钝锤在敲打着即将碎裂的陶罐内壁。
他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摊开的、微微颤抖的左手上。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色,指甲盖下透着青紫,皮下隐隐可见的、蜿蜒的暗金纹路,此刻光芒暗澹,如同即将熄灭的余烬,微弱地闪烁着。右臂依旧无力地耷拉着,虽然之前那次疯狂的“代价转嫁”带来的微弱能量浸润,让那深入骨髓的麻木和剧痛减轻了那么一丝丝,但依旧沉重、僵硬得像是不属于自己,每一次试图弯曲手指,都像是隔着厚厚的皮革在操控木偶,滞涩而艰难。
内视己身,情况糟糕得令人绝望。经脉依旧布满裂纹,灵力在其中艰难流淌,如同在布满裂痕的、即将干涸的河床上,勉强维持着几缕浑浊的细流。丹田那枚暗金色的混沌金丹,旋转得慢如蜗牛,表面蛛网般的裂痕触目惊心,每一次吞吐,都带来金丹本身不堪重负的、濒临崩溃的刺痛。最要命的是生命力流逝的感觉,虽然速度比之前慢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但依然清晰可感,像是有个无形的沙漏,正在头顶无情地倾泻着所剩无几的沙粒,每一粒沙的滑落,都意味着距离彻底的虚无更近一步。
系统冰冷的倒计时,如同跗骨之蛆,烙印在意识深处:当前预估存活时间:约1.1个时辰。一个多时辰,不到三个小时。换算成他穿越前的世界,大概就是看一场电影,或者睡一个短暂的午觉的时间。而他,要用这区区一个多时辰,在这片死寂冰冷的金属迷宫里,找到生的希望,或者……找到下一个可以“转嫁”代价的目标。
上一个目标,是那冥冥中、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的“未知高位存在”,疑似与冥帝相关。那一次转嫁,凶险到了极点,成功率低到忽略不计,几乎等同于自杀。但结果呢?他活下来了。虽然伤势恢复微乎其微,生命力流逝也只是略微减缓,灵魂本源还永久受损。但,他确实从那近乎十死无生的绝境中,撬开了一丝缝隙,窥见了一丝……可能性。
“代价转嫁”的对象,不一定非得是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的“活物”。通过“冥帝的假面”残片和“冥帝的注视”烙印作为桥梁,以自身为锚点,构建不稳定的因果连接,甚至可以将代价……转嫁给那冥冥中、高高在上的、可能与这一切悲剧源头相关的“黑手”!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悄然滋生、疯狂蔓延的毒藤,紧紧缠绕住秦渊冰冷的心脏。危险吗?当然危险。上一次只是引动了对方一丝微不足道、近乎本能的“排斥”,就差点让他魂飞魄散,灵魂永久受损,还引来了若有若无的“标记”。若是真正引起对方一丝“注意”,哪怕只是亿万分之一的意念扫过,他也将灰飞烟灭,连一点残渣都不会剩下。
但,收益呢?哪怕只是对方“排斥”时,顺着崩溃的因果连接通道逆流回来的、亿万分之一的、稀释了又稀释的能量残余,就让他肉身得到微弱强化,烙印活性提升,连那沉寂的“传承道种”都激活了一丝!那是何等层次的力量?仅仅是一丝微不足道的残渣,就有如此效果!若是能再多“窃取”一丝呢?若是能找到更稳定、损耗更小的连接方式呢?
“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一句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的、充满市井气的俚语闪过脑海。但他秦渊现在还有什么可“丢”的?命都快没了!横竖都是死,为何不搏一把更大的?用这残躯,用这必死之局,去赌那冥冥中的一线生机,去“偷”、去“抢”、去“讹”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的力量!
这个想法疯狂、大胆、近乎自毁。但它像是一点星火,落在了秦渊那早已被绝望和冰冷浸透的心原上,瞬间燃起了燎原的、名为“贪婪”与“不甘”的火焰。这火焰不温暖,反而冰冷刺骨,烧灼着他的理智,也烧穿了他最后的犹豫。
他缓缓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扫视着这片死寂的金属空间。暗红色的脉动纹路在头顶和四周的金属壁上缓缓流淌,如同巨兽缓慢搏动的血管,散发着微弱而恒定的红光,将这冰冷的囚笼映照得一片诡异。空气中弥漫的惰性能量稀薄得可怜,根本无法支撑他恢复。远处,那系统探测到的、强度极高的能量屏障方向,一片深邃的黑暗,如同巨兽张开的口,等待着吞噬一切。
没有出路。没有生机。没有可以“正常”转嫁代价的目标。
那么……只剩下一条路了。
秦渊的拇指,无意识地、用力地掐进食指的第二个指节,直到那灰白的皮肤凹陷下去,留下深紫的、几乎要渗血的印子。疼痛传来,微弱而迟钝,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棉布。但这痛感,却让他冰冷的思维更加清晰、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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