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江村的清晨,薄雾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但这份宁静之下,却潜藏着令人心悸的紧张。村外的山梁上,红军哨兵的身影在晨曦中若隐若现,如同钉在大地上的标枪。
打谷场上,杀声震天。
“突刺!杀!”
“格挡!进!”
程铁军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汗水淋漓,肌肉虬结。他手持木枪,亲自在队列前示范。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带着战场上千锤百炼出的狠辣。
“眼睛要毒!手要稳!心要狠!”他的吼声在操场上回荡,震得新兵们耳膜发麻,“白狗子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一个新兵动作稍有迟疑,程铁军的木枪如同毒蛇般点在他的肋下。虽未用力,却让那新兵一个趔趄。
“就你这样的,上了战场活不过三分钟!”程铁军瞪着眼,“重来!所有人,加练五十次突刺!”
没有人抱怨。龙源口的胜利带来了信心,而楚材接连不断的阴谋,则让每个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松懈,就意味着死亡。
不远处,另一块场地上,徐远山正在训练新编入的部队。这些曾经的俘虏,如今穿着略显宽大的红军军装,动作还带着旧军队的烙印。
“注意排面!”徐远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记住你们现在的身份!你们是红军战士,不是白军的炮灰!”
一个原敌军的班长在转向时习惯性地跺了下脚,发出清脆的响声。徐远山走到他面前,目光平静:“为什么跺脚?”
“报...报告长官,习惯了...”
“这里没有长官,叫同志。”徐远山纠正道,“记住,红军讲究的是实效,不是花架子。战场上,你跺这一下脚,可能就会暴露位置,害死你的战友。”
那班长脸色一白,连忙点头。
徐远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忘掉过去的坏习惯。在这里,你们要学会怎么活下去,怎么打胜仗。”
他的训练方法不同于程铁军的火爆,更像是在打磨一块璞玉,耐心而细致。
指挥部里,刘肖正在听取赵立仁的汇报。桌上摊着一张刚绘制完成的周边地形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敌我态势。
“白建生学聪明了。”赵立仁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他不再分兵冒进,而是选择这几个关键位置修建碉堡。一旦连成一线,我们的活动空间会被大大压缩。”
刘肖的目光在地图上扫过,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个动作让赵立仁知道,他正在思考破局之法。
“我们的粮食还能支撑多久?”刘肖突然问。
一直沉默的许向前答道:“省着点吃,还能支撑二十天。但如果要支援其他村子,恐怕...”
“群众呢?”
“更困难。”周文接过话,“很多村子的存粮都不多了,白军的封锁越来越严。”
指挥部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明白,白建生这一手“碉堡战术”的真正狠毒之处——他不急于决战,而是要慢慢地勒紧红军脖子上的绞索。
“不能让他们这么舒服地修碉堡。”刘肖终于开口,“老赵,你带特战队,重点照顾他们的运输队和施工队。记住,以袭扰为主,不必硬拼。”
“明白。”赵立仁点头,“保证让他们寝食难安。”
“铁军。”
“到!”程铁军挺直腰板。
“你的部队化整为零,以连排为单位活动。寻找战机,专打敌人的小股部队。”
“是!”
“老周,你带工作队深入敌后,告诉封锁线内的群众,红军永远不会放弃他们。”
“放心!”
“老许,想办法开辟新的物资渠道,实在不行,就组织群众上山挖野菜、打猎。”
“我尽力。”
命令一道道下达,整个根据地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高速运转。
接下来的几天,白军的碉堡修建进度明显放缓。运输队频频遇袭,施工队更是提心吊胆,往往刚开工不久,就遭到冷枪袭击。
然而,白建生显然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他很快调整战术,组建了专门的清剿部队,由熟悉山地作战的老兵组成,专门对付红军的小股部队。
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只不过,这里的猫和老鼠,随时都可能互换角色。
这天傍晚,程铁军带着一个连的战士,埋伏在一处山道旁。他们的目标是一支白军的清剿分队。
“营长,来了。”侦察兵低声道。
月光下,一支约五十人的队伍正小心翼翼地行进。他们装备精良,队形散而不乱,一看就是老兵。
程铁军眯起眼睛,做了个准备的手势。
就在白军全部进入伏击圈的瞬间,程铁军猛地站起身:“打!”
枪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山林的寂静。但出乎意料的是,白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慌乱,而是迅速寻找掩体,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妈的,碰上硬茬子了!”程铁军骂了一句,抬手一枪,撂倒了一个试图架设机枪的白军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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