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莫德,猪头酒吧。
这里永远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空气里那股混合了山羊的骚味、劣质威士忌的酸味,和几百年没清洗过的抹布的霉味的熟悉气息,能让任何一个第一次走进来的客人,在三秒钟之内产生一种想要自我了断的冲动。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正用一块油腻得能直接用来煎鸡蛋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他那布满了划痕和缺口的肮脏吧台。
他那张和他哥哥,有七分相似却苍老了不止二十岁的脸上,写满了对这个世界不加掩饰的厌恶。
就在这时。
吱呀——
酒吧那扇随时都可能散架的破木门,被推开了。
一道穿着纯黑色连衣裙、与这间肮脏的酒吧格格不入的纤细身影,走了进来。
阿不福思抬起眼皮,不耐烦地瞥了来人一眼。
伊丽莎白·莉莉丝。
那个不久前才刚刚在他的酒吧里,成立了那个狗屁、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邓布利多军”的小丫头。
那个让他的哥哥,阿不思·邓布利多,头疼了整整几个学年的小怪物。
她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我们打烊了。”阿不福思冷冷地扔下这句话,然后继续低头擦拭他那永远也擦不干净的吧台。
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最直接的不欢迎态度。
伊丽莎白没有理会他。
她径直走到了吧台前,拉开一张高脚凳,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那姿态,优雅,从容,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
“一杯黄油啤酒。”
“我说,我们打烊了。”阿不福思头也没抬,声音已经,带上了不耐烦的暴躁。
“我知道。”伊丽莎白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波澜,“但是我想,你不会拒绝一个,能帮你保守秘密的客人,对吗?”
阿不福思,那只握着抹布的手,停住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
那双浑浊的、充满了暴躁和不耐烦的眼睛,像两把淬了毒的匕首,死死地锁定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一头被惹怒了的老山羊,在发出最后的警告。
伊丽莎白笑了。
“是吗?”她微微歪了歪头,那双空洞死寂的黑色眼睛,像两口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的漩涡,静静地凝视着他。
“那么……”
“阿利安娜·邓布利多。”
当这个被尘封了,近一个世纪的禁忌名字,从伊丽莎白的嘴里,轻飘飘地吐出来时。
阿不福思,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轰然坍塌了。
他那张布满了皱纹和沧桑的脸上,所有的血色都在那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
他看着伊丽莎白,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比见了鬼,还要恐惧一百倍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她……
她怎么会知道?!
这个秘密!
这个只有他和阿不思,两个人知道的、埋藏在他们灵魂最深处,那个永远也无法愈合、血淋淋的伤口!
这个该死的小怪物!
“你……”阿不思福感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干涩的音节,“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只是想喝一杯,黄油啤酒。”
伊丽莎白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那么的淡。
仿佛刚才那个用一句话,就将一个活了上百年的老巫师,逼到精神崩溃边缘的人,根本不是她。
阿不福思,剧烈地喘息着。
他看着,眼前这个魔鬼般的少女。
然后颤抖着伸出手,从吧台下拿出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杯子。
像一个被抽掉了所有力气的木偶,机械地给她,倒了一杯冒着白色泡沫的黄油啤酒。
伊丽莎白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
那股带着甜腻香气的温热液体,顺着她的喉咙滑下。
却驱散不了她灵魂深处那一丝一毫的冰冷。
“味道不错。”她放下杯子,像一个最挑剔的美食家,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然后她抬起眼。
那双空洞死寂的黑色眼睛,再一次落在了,那个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反抗意志的可怜老人身上。
“我想,见你哥哥。”她说,那语气,不是商量,是通知。
“他不会见你的。”阿不福思,沙哑地说道。
“他会的。”伊丽莎白笑了。
那笑容,冰冷而又残忍。
“因为,你会帮我约他。”
“你……”
“你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阿不福思先生?”伊丽莎白打断了他,她的声音像魔鬼的低语,充满了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
“你不想知道,那道杀死了你妹妹的咒语,到底是出自谁的魔杖吗?”
“是你的?是阿不思的?还是……”
“……盖勒特·格林德沃的?”
轰——!
阿不福思猛地,后退了一步,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酒柜上。
无数的酒瓶,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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