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见策略已定,不再有任何犹豫,属于火影的决断力瞬间压过了一切疑虑。她目光灼灼地看向佐助,语气带着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沉甸甸的郑重:
“好!既然如此,接待小南、以及应对晓组织观察的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了!”她略微停顿,声音压低,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提醒,“只是务必小心谨慎。小南的实力,鼬已经证实,绝不逊于你。她身边那个角都,是活跃了数十年的老牌叛忍,经验丰富,诡计多端,对金钱的执着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驱动力;还有那个飞段,行事癫狂,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信奉的邪神教更是诡异莫测。这两人,估计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一旁的鼬适时地补充了最关键、也最令人头疼的情报,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冰冷的精确,如同在陈述解剖报告:“根据组织内部的情报和我的观察,角都和飞段二人,都拥有某种意义上的 ‘不死之身’ 。常规的物理攻击,无论是斩首还是贯穿心脏,都极难将他们彻底杀死,或者很快便会恢复。”
“不死之身?”纲手闻言,碧色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属于顶尖医疗忍者和战斗狂人的、极感兴趣的光芒。这种违背生命常理的现象,对她而言,既是挑战,也是极具吸引力的研究课题。
就在这时,佐助却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点与他年轻面容格格不入的老气横秋意味的哼声。他微微扬起下巴,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中掠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仿佛洞悉万物本质的了然,语气也变得有些古怪,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刻意的优越感:
“哼,传统意义上来说,确实可以这么认为。”他先是以一种老学究般的口吻肯定了鼬的说法,随即话锋一转,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淡然,仿佛在点评晚辈的功课,“不过……所谓的‘不死’,终究有其局限性和致命的弱点。”
他如数家珍般地剖析起来:
“角都依靠的是夺取他人心脏续命,其核心在于那五颗属性各异、如同备用能源般的心脏,毁掉所有,或者直接攻击其本体核心,便能破解;飞段的不死,则完全依赖于他那诡异的诅咒仪式和邪神的力量反馈,一旦仪式被干扰或破坏,或者将其与进行仪式的特定环境(或其信仰源头)强行隔绝,其不死性便会大打折扣,甚至失效……”
他边说边随意地摆了摆手,仿佛在驱赶什么微不足道的蚊蝇,然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属于“钟明”的阅历傲然交织在一起,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睥睨:
“别忘了,老夫……呃,我,可是神明转世。” 他及时改口。“这点小花招、小把戏,还瞒不过……我的眼睛。”
这突如其来的、自称“老夫”的口癖和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仿佛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般的姿态,让纲手和鼬都瞬间沉默了一下。纲手嘴角微微抽搐,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还是少年模样的家伙,用一种老气横秋的语气自称“老夫”,实在是有些违和,甚至让她有点手痒想给他脑袋上来一拳,看看能不能把那个“老灵魂”震出去。而鼬面具下的表情,估计也是相当的一言难尽。
但无论如何,佐助话语中透露出的、对敌人弱点的清晰认知,以及那份源于“神明转世”这一设定的、近乎绝对的自信,确实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至少,在情报层面,他们似乎并未落在下风,甚至可能还占据着某种意义上的“降维打击”优势。这场即将到来的、充满试探与危险的“接待”任务,也因为佐助这古怪却强大的底气,似乎多了几分可控的把握。
第二天清晨,晨曦穿透笼罩木叶的薄雾,洒下柔和的金光。纲手亲自带着佐助,来到了接待外宾的驿馆。
推开小南所在套间的门,一股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首先闯入视野的,并非房间雅致的陈设,而是角落里一个极其醒目的、正在不断扭动着的白色“人形蛹状物”。飞段整个人被层层叠叠、坚韧异常的纸张包裹得严严实实,如同一个刚出土的木乃伊,只留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因愤怒和缺氧而涨得通红。他嘴里被纸团塞住,只能发出压抑而含糊不清的“唔唔”声,那双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写满了狂躁与憋屈。
纲手看到这颇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幕,脚步微微一顿,碧色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浓浓的好奇与探究。她颇为感兴趣地指了指那不断蠕动的“人蛹”,看向静立窗边、神色一如既往平淡清冷的小南,语气带着询问:“这是……?”
小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沐浴在晨光中的木叶街道,语气平淡得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简洁地给出了解释:“他太吵了。”
这简单直接、毫不拖泥带水,甚至带着点暴力美学的处理方式,瞬间赢得了纲手极大的好感。她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甚至带着点遇到同道中人的愉悦,朗声笑道,声音洪亮:“干得漂亮!我就喜欢这种简单直接的处事方式!” 比起那些虚与委蛇的外交辞令和繁琐复杂的规矩程序,这种高效的“物理静音”法,显然更对她这位崇尚力量与效率的火影的胃口。
就在这时,佐助上前一步,黑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与面对他人时不同的暖意,看向小南,语气自然而熟稔地打招呼:
“南姐,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我一直挺想你的。”
小南闻声,终于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过头。当她的视线落在佐助身上时,那双总是蕴含着疏离与冷静的浅橘色眼眸中,瞬间如同春风吹过冰封的湖面,漾开了真实而柔和的涟漪,那笑意直达眼底,与她平日里清冷孤高的样子判若两人。她轻轻颔首,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却真实的弧度,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近乎亲昵的调侃,声音也放轻了许多:
“想我?想我就不知道主动去雨之国找我吗?还要我大老远跑来木叶找你。”
这番对话,语气自然流畅,透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和信任,仿佛只是久别重逢的姐弟间最日常的调侃,全然没有分属不同阵营的隔阂与试探。看得一旁的纲手眼神微动,心中对佐助之前那番“关系挺不错的”评价,终于有了更直观、更鲜活的认识。
而被裹在纸蛹里、动弹不得的飞段,听到这对话,尤其是小南那从未对他展现过的温和语气,挣扎得更厉害了,喉咙里发出更加响亮和急促的“唔唔唔!”声,仿佛在用尽全力抗议这“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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