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壳上的裂痕还在,像一道没愈合的旧伤。星玄没急着走,反而把怀表举到眼前,对着枯叶市午后斜照的阳光看了几秒。光从裂缝里透进去,照得灵泉池面微微晃动,倒映出的不再是人脸,而是一片幽蓝——浪花拍在暗礁上,碎成白沫,远处海平线低得压人心口。
“你这破表,现在连镜子都不当了?”他低声嘀咕,顺手拧开随身水壶,倒出一点浓缩灵泉水,小心翼翼滴进表盖缝隙。
水珠渗进去的瞬间,裂痕边缘泛起一圈微光,像是被什么东西舔了一口。池面的海景猛地清晰了一瞬,甚至能看见水下有东西缓缓游动,形似巨蛇,又像沉船。紧接着画面一抖,恢复成寻常的泉水波纹。
星玄合上表,指尖在金属外壳上敲了两下:“装死是吧?行,等你月底放《难忘今宵》的时候我给你打差评。”
他刚把表收进衣兜,海风忽然变了味。不是咸腥,也不是潮湿,而是一种……像是被晒透的贝壳和铁锈混在一起的气息。他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码头东侧那片废弃栈桥。
桥板早就烂得七七八八,几根锈蚀的钢桩戳在水里,像被谁拔掉的牙。一只玻璃瓶卡在桩缝间,瓶身裹着海藻,里面塞着枚贝壳,珍珠光泽一闪一闪,活像在眨眼。
星玄走过去,捞起瓶子。瓶口没塞子,倒是用一层半透明的膜封着,像是某种生物分泌物。他手指一搓,膜应声裂开,贝壳滚进掌心,微凉,还带着脉搏似的轻颤。
“这玩意儿还能充电?”他掂了掂,正要收起来,贝壳突然一震,洒出一缕细沙状的光尘,飘在空中不落,绕着他的手腕转了半圈,才缓缓消散。
他眯起眼:“刚才那频率……有点耳熟。”
没等细想,胸口一紧,怀表又开始搏动,这次不是震动,而是像贴了块暖宝宝,热得发烫。他赶紧掏出来,表盖自动弹开,池面翻涌,浮现出一段断断续续的文字:
【下一站:魔卡少女樱·库洛牌篇(信息残缺,需抵达后补全)】
“魔卡?库洛?”星玄念了两遍,眉头越皱越紧,“听着像儿童节目抽奖环节。”
他下意识摸出化石翼龙的化石,放在手心。这玩意儿自从上次在浅红道馆共鸣过一次后,就一直安分得很。可现在,它表面竟浮起一层微光,和刚才贝壳洒出的星尘一个调调。
光越来越亮,最后竟在空中投出一幅虚影——樱花树下,一条小路通向小镇,天空飘着几张发着光的卡片,其中一张画着翅膀,一张画着锁链,还有一张……长得像食堂饭卡。
“所以任务是帮小学生找丢的校园卡?”星玄啧了一声,“系统你是不是又中病毒了?”
话音未落,投影一闪,化石恢复原状,怀表也安静了。
他收起东西,转身走向码头边缘的灯塔。风更大了,吹得衣角啪啪作响。他得搞清楚这地方的海域能不能扛住灵泉空间的升级后遗症。
进了灯塔底层,他从空间里取出一桶海水样本,又倒进一小杯灵泉水,按比例调配。刚搅和两下,空间里的能量转化模块就发出“嘀嘀”两声,面板显示:盐雾结晶率38%,通道堵塞预警。
“好家伙,这才1%的海水浓度就报警?”星玄翻了翻白眼,“照这效率,我往海里跳一次,空间得直接变盐矿。”
他调出刚解锁的“道馆管理技巧”,把空间划出一块“海洋适应试验区”,把受污染的灵药田挪进去隔离。又取出另一份混合液,这次把海水比例提到5%,再测。
转化率暴跌到9%,但没触发逆向腐蚀。他记下数据,又试了3%的浓度,结果灵泉不仅能净化,还能反向滋养空间,效率提升1.3倍。
“行,以后穿越带五百毫升低盐灵海水,应急泡澡充电两不误。”他点头,“回头让小刚给我焊个保温杯。”
正记录着,那颗一直半死不活的金色种子突然动了下。一滴混合液溅到它表面,裂缝里浮出几道极细的符文,像谁用针尖刻上去的封印纹路。星玄没注意,只当是光照反常。
他刚收起实验器具,风突然停了。
不是缓下来,是直接没了。码头上所有船只的金属部件——栏杆、锚链、甚至硬币大小的铆钉——表面同时泛起黑斑,像是被无形的火燎过。
星玄瞳孔一缩,立刻按住怀表:“白!”
人影一闪,白已站在他身侧,沙漏悬在掌心,流速几乎停滞。
“熵增波动。”白低声说,“和阿桔道馆那次一样,但更干净。”
“干净?”星玄冷笑,“意思是这次是正品,不是山寨货?”
他把怀表贴在胸口,调动赛亚人血脉的能量,顺着经络灌进去。银发微扬,瞳孔闪过一丝金光。表壳裂痕在热流下缓缓收拢,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三秒后,系统重启。
【位面锚定:友枝町,预计抵达时间:下次月相交汇(约72小时后)】
“不急着走。”星玄收起表,看向窗外,“他们能干扰回溯功能,说明知道我们要动。这三天,得把空间防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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