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劫?收割者?”那寂灭化身的意志似乎波动了一下,带着一丝嘲讽与……不易察觉的忌惮,“哼……不过是……更高层面的……清理程序……与……吾等……皆是……等待清理的……冗余数据……”
更高层面的清理程序?冗余数据?这冰冷的比喻,让林舟心头寒意更盛。
“星灵议会……便是……执行者之一……”寂灭化身断断续续地传递着信息,“他们……追寻‘羲’之遗泽……评估……文明潜力……合格的……收割……不合格的……抹除……”
林舟心神剧震!星灵议会,竟然是“收割者”的执行者之一?!他们评估文明,是为了决定是“收割”还是“抹除”?!那所谓的“遗产继承度”,难道就是评判标准?!
“为何……要如此?”林舟追问。
“平衡……宇宙的平衡……不容……过度发展的文明……破坏……尤其是……触及‘源初之道’的文明……”寂灭化身的声音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漠然,“‘羲’……触碰了……创生之源……吾……走向了……寂灭之极……皆……打破了平衡……故……皆在……清理名单……”
原来如此!古神“羲”与这寂灭化身,都是因为走到了某种大道的极致,触及了宇宙的某种底层规则,才引来了“收割者”!而星灵议会,便是负责执行清理任务的存在之一!
“难道……就没有反抗之法?”林舟不甘。
“反抗?呵呵……”寂灭化身发出低沉的笑声,“除非……你能……超越‘源初’……或者……找到……‘源初之漏’……”
源初之漏?林舟还想再问,那寂灭化身却似乎耗尽了力气,或者说,对林舟失去了兴趣。
“滚吧……渺小的继承者……在清算到来前……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恐怖的威压再次增强,无数寂灭锁链如同毒蛇般向林舟缠绕而来!墟眼漩涡的吸力也骤然暴涨,要将他和他的孤舟彻底吞噬!
林舟知道不能再停留,他猛地燃烧部分本源,催动混沌孤舟,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如同逆流而上的游鱼,艰难地挣脱了锁链与吸力的束缚,朝着来路疯狂冲去!
在他冲出归墟本源海的最后一刻,他回头望去,隐约看到,在那寂灭化身的胸口深处,似乎镶嵌着一块……散发着微弱星光的、与他之前所见星灵议会徽记相似的金属残片?!
轰!
混沌孤舟终于冲出了归墟本源海,重新回到相对“正常”的虚空。林舟瘫倒在舟内,气息萎靡到了极点,道种上的裂痕似乎又扩大了几分,伤势更重了。
但他顾不得调息,脑海中回荡着寂灭化身透露的惊人信息,以及最后看到的那块金属残片。
星灵议会,收割者,源初之道,平衡,清理程序,源初之漏……
真相的碎片,似乎正在拼凑,却展现出一个更加令人绝望的图景。诸天万界,乃至古神与寂灭化身这等存在,在更高级别的“收割者”眼中,竟然都只是需要被清理的“冗余数据”?
而那块金属残片……星灵议会,与这被镇压的寂灭化身,又有什么关联?
林舟望着深邃的星空,感觉前所未有的渺小与无力,但与此同时,一股更加不屈的火焰,也在他心底燃烧起来。
无论如何,他必须尽快恢复实力,找到那所谓的“源初之漏”!这或许是诸天万界,唯一的生路!
他调整方向,驾驭着残破的孤舟,朝着古神遗骸的方向,再次启程。这一次,他不仅要疗伤,更要探寻“羲”古神是否也留下了关于“源初之漏”的线索!
然而,就在他即将抵达古神遗骸时,一股熟悉的、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波动,再次锁定了他!
虚空荡漾,一艘体型较小、但更加精致的星灵议会侦察舰,如同幽灵般浮现,拦在了他的前方。舰首的观测阵列,冰冷地聚焦在他身上。
“目标个体,林舟。检测到重度道伤,能量层级下降37%。再次接触归墟本源,行为评估:高风险。根据条例,现进行第二次评估,并……实施监控。”
冰冷的合成音,不带丝毫感情地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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