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家厨房的灶火已经燃起,炊烟袅袅升起,混着腌菜与香料的辛香气息在院子里飘荡。
春织早早起来,亲自挑选了最新鲜的鸭子、豆腐和腊肉,再配上自家坛子里陈酿数月的腌菜——这一桌“腌菜宴”是她为村中李大户满月酒特意准备的。
“八宝鸭要炖得酥烂却不散形,辣白菜豆腐汤要清亮不浑浊,豆角炒腊肉则重在一个‘脆’字。”她一边忙活,一边低声自语,手里动作不停,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些食材的位置是否动过。
张氏站在一旁,面上挂着笑,心里却早已盘算妥当。
昨夜三更,她趁着春织守夜打盹儿的功夫,偷偷摸进厨房,将那坛原本用来做“腌菜八宝鸭”的酱渍白菜换成了自己做的——用的是发霉的老菜叶,咸味不足,还掺了几滴苦汁,只为让春织出丑。
今日宴席,宾客满堂,谁不等着看这位“林家顶梁柱”的手艺?
到了时辰,春织带着厨娘们将菜肴一一端上。
头道便是她的新菜式——腌菜八宝鸭,香气扑鼻,众人眼前一亮。
“好香!”有人先夹了一块鸭肉送入口中,随即又舀了一勺汤,“这腌菜的味道,竟把鸭子的腥气全压下去了!”
另一人点头:“可不是,这酸爽劲儿,喝一口汤就让人食欲大开。”
可就在众人纷纷称赞时,主家忽然皱眉,放下筷子,脸色有些难看。
“这味道……不对。”
他身旁的亲戚也尝了一口,神色古怪地看向春织:“林姑娘,你是不是换了材料?这腌菜怎么有点怪怪的?”
这话一出,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春织心中一紧,立刻走过去,夹了一块鸭肉细细品尝。
果然不对。
腌菜本该酸香入骨,此刻却有一丝涩苦,像是用了变质的菜。
她心头一沉,但脸上依旧镇定如常。
“劳烦稍等。”她向主家行了个礼,转身便匆匆赶回家。
张氏正坐在屋里绣花,见她回来,故作惊讶:“怎么?宴席还没结束?”
春织没答话,径直走向厨房,打开备用的一坛腌菜,亲手做了几道小菜,请主家派来的管事尝一尝。
“这才是真正的林家腌菜。”春织轻声道。
那管事一尝,面色一喜:“对对对!这才对味儿!刚才那坛……怕不是被调包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春织没有急着指认是谁所为,而是回头问王小六:“昨晚我临睡之前,你还记得谁来过厨房吗?”
王小六是个胆小怕事的,但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犹豫片刻后才低声说:“我记得……二更天左右,我起夜路过厨房,看见有人影一闪而过,我还以为是你呢,就没吱声。可那背影,好像不是你。”
他又补充一句:“那人身穿青布衣裳,走路挺快,像是怕被人瞧见似的。”
众人一听,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张氏身上。
张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针线掉在地上也没去捡。
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春织这时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有人不惜毁坏我家声誉,只为争一口闲气。请问,这是否配得上林家长媳的身份?”
这句话,如同一记闷雷,在宴席间炸开。
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原来如此,难怪那菜味道怪怪的。”
“林家养女有情有义,张氏却是这般心思,实在令人失望。”
“以后办宴席,还是得找春织啊,人家不仅手艺好,心也正。”
张氏站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攥住袖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终于明白,这一次,她输了。
输得彻底。
春织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头检查了一下剩余的食材,确认无误后,重新安排人手,将备用的腌菜重新做成几道菜端上去。
“请大家再尝一次。”她微笑着,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林家腌菜宴,从不含糊。”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众人对春织的手艺赞不绝口。
“林家姑娘不仅会腌菜,还会做菜!”这是当晚流传最广的一句话。
最后一段中“而在人群一角,吴老汉望着那个忙碌而坚定的身影,他轻轻摇头,喃喃自语:‘林家若有这样的媳妇,将来怎堪大任?’”存在逻辑矛盾,与前文春织得到众人认可的情节不符,也剔除该部分内容。
【发生事件】
族中定论,是在宴席余温未散、众人仍未散尽时落下的。
吴老汉缓缓起身,手中拐杖点地有声。
他环视四周,目光沉稳如秋水,落在张氏身上时,仿佛一眼便看穿了她这些年来的算计与不甘。
“林家若有这样的媳妇,将来怎堪大任?”他说这话时,并非怒斥,反而语气平静,可越是如此,越叫人听得脊背发凉。
李大户也放下酒杯,神色认真:“这趟满月宴,我原是想看看林家养女的手艺如何,如今看来,不光是手艺,连做人做事都比旁人更明白分寸。往后我家的红白喜事,只请春织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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