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燃尽,人潮散去。
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混合着江水的湿气。
秦峪紧紧牵着纪槐序的手,顺着人流稀疏的街道往回走。
纪槐序似乎有些倦了,脚步慢了些,任由秦峪牵引着,大半重量都倚在他身上。
“困了?”秦峪侧头问他。
“嗯。”
纪槐序没否认,声音带着一点鼻音。
秦峪停下脚步,在他面前蹲下身:“上来,背你。”
纪槐序看着眼前宽阔的背脊,犹豫了一下。
街上还有零散的行人。
“快点,纪老师。”秦峪回头催他。
纪槐序最终还是趴了上去,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秦峪轻松地将他背起,掂了掂,低声笑:“太轻了,回去得再喂胖点。”
纪槐序把脸埋在他颈后,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没反驳。
城市的灯在冬夜里安静地亮着,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纪槐序能感觉到秦峪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趴在他坚实温暖的背上,听着他有节奏的脚步声和平稳的呼吸,纪槐序彻底松弛下来,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安心感交织着涌上心头。
回到公寓,暖意瞬间包裹上来。
秦峪小心地把纪槐序放在沙发上,蹲下身帮他脱掉鞋子和厚重的外套。
纪槐序配合地抬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先别睡,纪老师,喝点热水,驱驱寒。”
秦峪说着,已经起身去厨房烧水。
等他端着热水出来,纪槐序已经靠在沙发扶手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绵长,竟是睡着了。
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脸颊因为室内的温暖泛着浅浅的红晕,看起来安静又柔软。
秦峪动作顿住。
他放下水杯,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打横抱起,送回卧室的床上。
盖好被子,调暗灯光,秦峪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纪槐序微蹙的眉心,直到那点褶皱缓缓平复。
“晚安,纪老师。”
他俯身,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
第二天。
纪槐序醒的比平时要晚点。
他睁开眼,拥着被子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起身,赤着脚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
外面下雪了。
细碎的雪花从灰白色的天空无声飘落,将树梢和街道染上一层薄薄的、洁净的白色。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连远处街道偶尔传来的车声都显得沉闷而遥远。
纪槐序静静的站在窗边看着,直到秦峪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进来。
秦峪看到他赤脚站在地板上,眉头立刻蹙起。
“又不穿鞋。”
他放下杯子,几步走过来,语气带着不赞同,动作轻柔地将人拦腰抱起,放回床边,又蹲下身,拿起准备好的毛绒拖鞋,小心地替他穿上。
纪槐序任他摆布,目光却还望着窗外。
“怎么了?”
秦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见一片银装素裹。
“没事。”
纪槐序收回目光。
“去吃早饭吧。”
早餐是简单的粥和包子。
纪槐序小口喝着粥,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窗外。
雪还在无声的飘落。
他忽然转头,看向秦峪,说道:
“想出去。”
秦峪一愣。
“出去?这会儿正下雪呢。”
纪槐序怕冷,身体也受不得寒。
以往下雪天,他基本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外面冷,你……”秦峪担心他的身体,下意识就想拒绝。
“就一会儿。”
纪槐序打断他,看向秦屿,目光带着执拗。
秦峪看着他难得流露出的、近乎任性的神情,心头一软,妥协得毫无原则:
“行,那就一会儿。但得穿够,围巾帽子手套一样不能少。”
于是,吃完早饭,两人裹成了两只臃肿的熊下了楼。
雪还在下。
纪槐序踩在雪地上,脚下发出轻响。
他低头看着自己留下的脚印,又抬头看看漫天飞舞的雪花,伸出手,接了几片。
冰凉的雪花在指尖迅速融化,留下一点湿润的凉意。
“秦峪。”他突然喊道。
“嗯,怎么了?”
秦峪就跟在他的身后。
纪槐序蹲了下去,戴着手套的手笨拙地拢起一捧雪。
“我以前……很喜欢雪天。”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同飘落的雪花一起消散。
秦峪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以前一下雪,我就想往外跑。”
纪槐序继续说着,声音带着一点遥远的怀念和涩然。
“……雪天能给我很多灵感。一下雪,我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很安静。那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待在雪地里…只是后来……”
他顿了顿,没继续往下说,手指无意识地捏着那捧雪,雪花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秦峪却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心像是被细密的针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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