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多说,吩咐侍女上菜,十几个菜将桌子摆得满当。
都是赵王随行的厨子做的,宫廷膳食,精细得看不出原本是些什么。
于是,几口之后,裴玄止脸上就起了疹子,痒得他直挠,吓得众人皆一怔。
赵王“啪”地摔了筷子,满脸愠怒,“万全!叫那几个厨子来回话!”
万全慌忙去叫人,没一会儿,厨子就被带来了。
一问之下,那清蒸什锦丸子用小芋头打成泥,糅合其他肉菜,掺了大量葱和姜,压住本就没什么味道的芋头。
赵王一听,直接将那碟丸子砸在万全身上。
“混账东西!你跟在我身边多年,难道不知大郎一吃芋头就长疹子吗?你为何不早交代厨下?!”
万全二话不说就跪下请罪。
赵王余怒未消,若不是伤了腿,当下就要窝心一脚踢过去。
裴玄止忙道:“殿下息怒,万内监事忙,偶有疏忽也无可厚非。”
赵王深吸一口气,回身搭着裴玄止的手时,满眼是对表弟的疼惜,抓着他一时看手,一时看脸,见红疹越冒越多,厉声吩咐:“还傻跪着作甚,快将大郎扶起附楼休息。”
万全又急忙爬起来,“奴婢遵命。”
说罢,几人一起将裴玄止扶走,郭妡才起身,赵王道:“郭娘子且慢。”
赵王看向秦女史,“去取孤的清凉膏给郭娘子。”
秦女史领命后,他再次吩咐:“褚颐,拿孤的手令,命随行御医给大郎看诊。”
傅侧妃便也起了身。
只剩郭妡与赵王在中厅时,郭妡嘴角浮起一丝讥诮,还有什么不明白。
万全既知道裴玄止什么过敏,身为赵王跟前的近侍总管,怎么可能出这种纰漏。
无外乎她不来相见,赵王干脆对裴玄止下手。
以为她会心疼?以为找到拿捏的法子?
呵,狗咬狗,一嘴毛罢了。
郭妡抬眼,见赵王神色悠然自得。
他搭着扶手慵懒倚靠椅背,凤眸里压着几欲疯狂的焰,盯着她一瞬不瞬,“为何避着孤?”
神经。
郭妡扭头就走,“妾身去瞧瞧世子,那清凉膏,有劳殿下请秦女史送到附楼来。”
“站住!”赵王厉喝。
一激动,还当自己那条腿是好的,直接站起来,瞬间痛得龇牙咧嘴。
郭妡根本不看,也懒得站住。
赵王便祭出杀手锏,咬牙道:“你若踏出这张门,裴玄止即刻就可发天花而死!”
哦,那多大快人心呢!
郭妡抬脚,赵王忽而声音一软,“妡儿,孤腿疼,你扶孤一把。”
真是……加州累世矿工都挖不出这种神金。
郭妡落脚,一步跨出门槛,直往附楼去,冷冰冰留下一句。
“殿下自重,妡儿不是殿下能叫的,请殿下称妾身为郭娘子。而且,若郎君有什么三长两短,妾身自然也是不活了的。”
身后,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碗。
却没有赵王下令弄死裴玄止的声音。
身为赵王表弟、伴读、心腹等多重身份叠满的人,可能会因赵王对她的觊觎吃些苦,却绝不会因此丧命。
在赵王没有登上那张至尊宝座前,他舍不得断这一臂。
他是疯子,又不是傻子。
郭妡推开附楼的门,就见万全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眼中明晃晃写着:怎的这么快?
郭妡视而不见,直走到裴玄止身边,捧着他的脸左右看看。
“郎君还痒不痒?妾打些凉水来,先给郎君敷一敷,郎君千万别抓,可不能叫几个芋头毁了这张风流倜傥的脸。”
裴玄止本是痒得很,叫她一说,咧着嘴道:“放心,定好好养着,不叫妡儿瞧个麻子。”
郭妡回他一个含情脉脉的笑,转头出去打水。
不过简单两句交谈,几个眼神,就叫万全瞧出赵王若不来硬的,或是使阴招,恐怕这一辈子都只能看着。
可……如今还用得上郡公府,裴世子对郭娘子,也不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如何好用强或使阴招?
万全眼眸转着,想想法子,总要让他好做事才行啊!
御医和秦女史几乎是同时来的,有御医在,清凉膏自然派不上用场了,郭妡接过就放在一旁没理会。
等御医给裴玄止看诊处理完,郭妡立马将裴玄止扶走。
回了前院,裴玄止握着郭妡的手道:“可是吓着了?”
郭妡摇摇头。
裴玄止道:“杀手没抓到,赵王想必有气,这回去追踪的人咱们府上占了大头,他多半将账算到我头上。不过别怕,他心底有分寸,我吃了这些小惩大诫,他气就消了。”
“郎君是说,赵王故意的?!”郭妡装蒜,蓦地拔高声音。
旋即满眼气急和心疼,指腹一摸裴玄止的脸,没几个呼吸的功夫,眼眶一红。
“他想干嘛啊!昨日若非郎君搭把手,他说不好就没命了!他凭什么责怪郎君,这是要郎君如何做他才满意?!”
裴玄止忍着痛抬手轻抚她的背,“别急,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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