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皇后直截了当,“妾以为,就交给尚仪局便是,尚仪局数十女官,倒也勉强忙得过来。”
“就听梓童的。”皇帝并未反对。
郭妡拢着手站着,皇后开口为尚宫尚仪两局揽权,皇帝轻易不会驳的。
毕竟尚仪局本就有引导嫔妃觐见的职责,彤史又有记录嫔妃进御情况的职责。
良家子进御的事放到尚仪局去合情合理,着实也不必非要指定谁。
那么,郭妡自然而然就可以触及掖庭局的部分事务。
此事说定,皇帝又问那二十几个良家子如何处置。
皇后道:“她们蹉跎太久,太过心急,从而用错了方式,妾以为,小惩大诫一番,发回原籍就是,也好博个仁德名声。”
皇帝又是点头,“就按梓童说的办。”
掖庭局的事讲完,皇帝才看向赵王,只觉得更头疼。
“宁王向朕提了退亲之事,可这婚事是你母妃亲手促成的,即便退婚,也得你母妃那关过了才好,你稍后便去清露殿劝一劝。
自古成婚是结两姓之好,不是交恶。现下郡公府危如累卵,宁王府要退亲,也是情有可原,叫她不必执着。”
皇帝当着高皇后的面说这话,多少有些不管不顾的摆烂意味。
想来是宁王要退,贵妃不准,他也烦了。
他其实知道贵妃的心思,就是恨不得将朝中那些中流砥柱,全扒拉到她儿子的阵营里。
可贪多嚼不烂。
他又岂会不为他们的儿子铺好路?
如今她越心急,他反而越心堵,他明明还不老。
皇帝想到此,都不怎么想看赵王了。
“还有,你那王妃也是出身大族,近来进宫请安倒是勤快,可多久没去昭阳宫了?”
皇帝问得不轻不重。
赵王却惊得起了身,压下吃惊,只做一副告罪的样子。
从前,郑贵妃不尊中宫,整个赵王府女眷进宫请安都只去找赵王的亲娘,甚少去昭阳宫。
从来没人说什么。
今日,皇帝却亲口提出不满。
这风向吹得,并不妙。
这代表,高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正处于上升之势。
赵王垂首,微微蹙眉,一下子也没看懂这是因为什么,只道回去定会管教妻妾。
郭妡一直默不作声,皇帝跟前,并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除非皇帝皇后有问,她去作答。
若是贸然插话,因爵位的关系,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多半会因为不识礼数被赶出宫。
不过,来元宸殿看看也收获匪浅。
皇家这几口人带起的局势变化,听别人转述,或是猜测,怎么有亲眼见证来的直观?
她本想一直沉默,结果皇帝点了她的名。
“义宁乡君。”
郭妡垂着的眼皮掀开,从高皇后身后转出来。
也不知皇帝提她是想做什么,只恭顺行礼,“妾身在。”
皇帝努力扯了下嘴角,显得和蔼可亲一些。
“别害怕,朕听闻你家乡有不少高产的庄稼和果树,这些可能引入长安?”
话题怎么就转到这儿了?
郭妡暗自挑眉,余光瞥一眼高皇后。
就见皇后也扯着嘴角微微笑了下。
很不错,这是高皇后在给她表现的机会……
郭妡笑道:“回陛下的话,各地气候不一,能种植的作物不同,西南的作物在长安不一定能生长好。
比如妾身家乡种植的,能亩产三石的稻子,放到江南去,也许就只能产两石。若百姓不知作物抗虫抗病能力和各种习性,可能就只能产出一石,那就与普通作物无异了。”
大弘的一石,差不多是郭妡上辈子的一百五十斤。
皇帝倒不需这么换算。
但他每年参与籍田之礼,都只是做做样子的,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多半都听不明白。
唯独对数字十分敏感,直接惊呼道:“你说禹县的稻子能亩产三石?”
皇帝倒吸一口冷气。
天下良田,一亩地平均才产一石左右,薄田产量更低。
三石,简直是天方夜谭!
若眼前人所说不假,大弘国库的燃眉之急,只需寥寥数年就可解。
郭妡却道:“妾身家乡的农人肯动脑子,但目前种出亩产三石的稻子也仅是运气,并不稳定。因一些缘由,妾身家人和那些农人被逼得有家不能归,实验被迫中断,因此妾身也不敢夸这海口。”
皇帝呼吸紧了下,着实很会抓重点,“你说,确实种出来过?”
郭妡更恭敬,郑重道:“是。”
皇帝又问:“是何缘由逼迫你们?”
问到此处,郭妡有答案却不能说。
所以她并未看赵王,而是直接噗通跪下。
“陛下应该知道,妾身曾是江川郡公府世子裴玄止的妾室,曾协助过世子剿灭聚水寨悍匪,因此发现奇番有反叛迹象,也帮助世子清查过川州刺史府衙中,与奇番勾结的逆贼。
妾身在川州得罪的人太多,实在不知究竟是谁想向妾身家人报复。只知道,村子周围有不少暗哨在盯梢,只怕妾身家人但凡敢现身,就要被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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