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祖可法的喊声,再看到被驱赶来的百姓。
城头守军哗然,一阵子骚动。
王铁柱目眦欲裂,张口大骂道:“畜生!将军,咱们……”
邓铁牛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陷入掌心,鲜血渗出。他看着那些无助的同胞,看着清军骑兵狞笑的脸,心如刀绞。
开枪?那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不开枪?清军跟在后面一拥而上,防线必破。
“将军,百姓离第一道堑壕只剩两百步了!”了望哨嘶声喊道。
邓铁牛痛苦的闭上眼,心里面翻江倒海,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不!城池不能丢!”
他心里不断的呼喊着。
深吸一口气,逐渐平复下来。
“传令,……”
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带着无比的艰难。
“第一道堑壕守军……撤退。放百姓过来。”
“什么?!”众将大惊。
“执行命令!”
邓铁牛厉声道。
“但传令第二道堑壕:百姓过后,若有清军跟进,立即开火!不必节省弹药,给我往死里打!”
这是无奈之策,也是唯一之策。放百姓过第一道防线,或许能救下他们性命;在第二道防线截杀清军,至少能保住核心工事。
命令在悲愤中传达。第一道堑壕暗堡中,守军含泪收起枪械,从交通道撤往后方。
他们趴在第二道堑壕后,看着同胞战战兢兢地走过自己曾经坚守的阵地,许多人咬破了嘴唇,鲜血直流。
“轰!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这是守军没来得及撤走的绊发雷。
惨叫声即刻响起了,许多百姓被炸得血肉横飞。
人群一下子就乱了,哭喊着四处奔逃。
后面的清军毫无怜悯之心,纵马扬刀,大声呼喊:
“不许乱!”
“继续冲!”
……
一阵喊杀声过后,几十个百姓被砍翻在地。
这一下,百姓们不敢乱跑,惊恐地聚在一起。
“走!快走!”一大群清兵呼喊着,像驱赶牲畜一样把百姓们向前赶。
百姓们跌跌撞撞越过第一道堑壕,艰难地向第二道埑壕前进。
后面的祖可法大喜,一声吆喝过后,无数清军扛着沙袋、土袋涌上来,迅速填出了几处通道。
百姓们还在前行,哭喊声、哀求声、鞭打声混成一片。
就在百姓刚过第二道堑壕的瞬间,祖可法挥刀怒吼:“神机营,前进!”
五千神机营士兵排着整齐队列,踏着鼓点推进。他们三人一组,两人持大盾在前,一人持火帽枪在后,竟有几分沧州军战术的影子。
更可怕的是,队伍中推出三十门新式火炮——炮身细长,架在四轮炮车上,正是孔有德仿制的“沧州炮”。
“开火!!”
邓铁牛在第二道堑壕后嘶声下令。
“轰!轰轰轰!——!!”
守军曲射炮齐射,炮弹越过前面的百姓,直接打在神机营的队伍中,开花弹爆开,一团团火光升起,尘土飞扬。
清军的大盾起了作用,许多弹片被挡住,造成的伤亡并不大。
这些盾牌显然是特制的,外层铁皮,内衬木板,中间夹着湿泥,防御力惊人。
而神机营的火炮也开始还击。
“轰!轰!轰!”
炮弹仍旧是实心弹,虽然威力不如沧州军火炮,,但巨大的动能,还是砸得守军阵地泥土四溅,声势惊人。
邓铁牛咬牙道:“臼炮,继续反击!”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节省炮弹了。
城头臼炮开火,开花弹落入神机营队列。但神机营阵型疏散,又有盾牌遮护,伤亡远小于预期。
更糟的是,神机营后方,清军绿营推着数百辆“避弹楯车”跟进——木架蒙湿牛皮,能抵挡火帽枪射击。楯车后藏着掘地道兵和爆破手,直奔各个碉堡。
战斗迅速白热化。神机营与守军对射,虽然守军火帽枪更精良,但弹药有限,不敢全力开火。而清军楯车已抵近碉堡,开始用长竿向射击孔内塞火药包。
“轰隆——!!”
第一座碉堡被爆破,水泥碎块飞溅,堡内五名守军全部牺牲。
紧接着第二座,第三座……
“将军,东南三号碉堡群失守!,清军从缺口涌入了!”传令兵满脸血污奔来,急急忙忙报告。
邓铁牛心头一沉,马上道:“调预备队,堵住缺口!”
但缺口不止一处。清军显然有备而来,专攻碉堡群连接薄弱处。
短短一个时辰,第二道堑壕后的三十座碉堡,被爆破了十一座!
守军防线开始动摇。
“用火箭!”
邓铁牛急忙命令道:“射楯车,烧他娘的!”
守军点燃特制火箭——箭簇绑油罐,射中楯车即燃。但清军早有防备,楯车表面涂满湿泥,火箭难以引燃。
战至午时,守军弹药已消耗过半,伤亡超过两千。而清军的神机营还在稳步推进,楯车已抵近第三道堑壕——也就是城墙最后一道屏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京城,我挡住了吴三桂和清军请大家收藏:(m.x33yq.org)京城,我挡住了吴三桂和清军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