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烈狼狈离去,清竹居外围观的弟子们却久久不散。
他们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院中那道挺拔的身影,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炼体境八重,一剑败了胡烈师兄……这秦渊,莫不是哪个老怪物夺舍重生了?”
“胡烈师兄可是外门百强榜上排名一百七十八的高手,修炼的裂山刀法和厚土功,攻防兼备,竟然连秦渊一剑都接不住!”
“你们注意到没有,秦渊刚才那一剑,似乎和之前击败陈庸师兄的剑法不太一样,好像更……更柔,也更诡异!”
“管他什么剑法,反正这秦渊,我们是惹不起了。”
议论声中,秦渊的名字再次被推向了风口浪尖。如果说之前击败季训和硬撼林云冶,还让一些人觉得他可能是侥幸,或者林云冶未出全力。
那么此刻,一剑轻取胡烈,则彻底奠定了他在外门弟子心中的“凶人”地位。
秦渊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他回到院中,石桌旁,再次陷入了对“碧波惊鸿”的感悟之中。
与胡烈的一战,虽然短暂,却也让他对这初生的剑法运用有了新的体会。
胡烈的刀法刚猛厚重,若是以纯粹的惊鸿剑法硬拼,即便能胜,恐怕也要多费一番手脚。
但融入了碧波功的柔劲之后,他能轻易卸去对方刀上传来的巨力,再以惊鸿剑法的迅疾反击,效果出奇地好。
“碧波功的柔,不仅能用于防御卸力,还能在攻击时起到缠绕、渗透的效果,配合惊鸿剑的快与破,威力确实倍增。”秦渊心中思忖,“只是目前这种融合还很粗浅,许多变化还不够圆融。”
他闭目凝神,对剑法的感悟也更加清晰。
他仿佛看到,碧波真气如水,惊鸿剑意如风,风吹水动,水助风势,两者相辅相成,演化出无穷变化。
接下来的几天,清竹居仿佛成了外门弟子眼中的“禁地”与“圣地”并存的奇特所在。
说它是禁地,是因为没人再敢轻易上门挑衅秦渊,胡烈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说它是圣地,则是因为每天都有不少弟子远远地在清竹居外徘徊,希望能一睹这位“妖孽师弟”的风采,甚至有人希望能从他偶尔练剑的身影中感悟到一二。
秦渊对此不胜其扰,索性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内修炼,或者在院中僻静处磨炼“碧波惊鸿”。
他知道,林云冶的手段绝不止于此。
胡烈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只是开胃小菜。
果然,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新的“访客”便再次登门。
这一日,秦渊正在院中以指代剑,演练“碧波惊鸿”的招式变化。
他身形飘忽,指尖时而轻柔如柳絮拂水,时而迅疾如电光石火,院中落叶随其指风而动,聚散无常。
“秦师弟果然好雅兴,这指法当真精妙。”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秦渊动作一顿,收势而立,看向院门。
只见院门外站着两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形瘦高的青年,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面容普通,但一双三角眼却显得有些阴鸷。
他穿着外门弟子的服饰,腰间却挂着一个墨绿色的葫芦,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在他身后,则是一个体型壮硕如铁塔般的汉子,身高足有九尺,浑身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眼神却如同野兽般凶悍,修为赫然是炼体境九重巅峰,比胡烈还要强上一筹。
“阁下是?”秦渊眉头微挑。这瘦高青年的气息有些古怪,不似寻常武者那般真气纯粹,反而带着一丝阴冷驳杂之感。
“在下孙淼,外门弟子。”瘦高青年笑眯眯地说道,指了指身后的壮汉,“这位是熊刚师兄,外门五百强,排名第九十七。”
第九十七!比胡烈的一百七十八,又前进了一大截!
秦渊心中了然,看来林云冶是铁了心要用车轮战来消耗他,而且派来的人实力越来越强。
“孙师兄,熊师兄。”秦渊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两位今日到访,也是来‘领教’的?”
孙淼嘿嘿一笑,三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秦师弟快人快语。不错,我与熊师兄听闻秦师弟剑法超群,特来讨教一二。不过,我这人不喜欢打打杀杀,咱们换个文雅点的方式如何?”
“哦?文雅的方式?”秦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正是。”孙淼拍了拍腰间的墨绿色葫芦,“我这葫芦里,养了些小玩意儿。秦师弟若能在我这些小玩意儿手下撑过一炷香的时间,就算我输,如何?”
小玩意儿?秦渊神识扫过那葫芦,却被一股奇异的力量隔绝,无法探知其中虚实。
但他能感觉到,那葫芦里似乎有活物,而且不止一个。
“若是我输了呢?”秦渊问道。
“秦师弟若是输了,也不需要做什么。”孙淼笑容更盛,“只需日后见到林师兄,恭敬一些,莫要再那么不知天高地厚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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