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沉默了片刻,声音突然变得坚定:“那就打破这裂隙,回去救他们。”
他的灵体在苏清鸢的灵核里舒展,冰莲虚影与灵核碎片彻底融合,化作颗双色的灵珠——一半是冰莲的金,一半是碎片的青,在她的灵脉里缓缓转动。
“这是‘双生核’。”林越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的冰莲灵力克制咒力,我的碎片能撕裂空间,合在一起,就能打开回现实的通道。”
黑雾中的旋涡突然加速,小弟子的身影在幻象中发出痛苦的尖叫,脚踝的触须已经勒出血痕。苏清鸢不再犹豫,双生核的光芒在体内爆发,她与林越的声音同时响起:“以双生为钥,裂空!”
双色光芒化作道光柱,直冲黑暗的穹顶。黑雾发出惊恐的嘶吼,无数触须扑过来想要阻挡,却被光柱烧成灰烬。穹顶“咔嚓”裂开道缝,缝里透出熟悉的星光——是青云宗的方向!
“快走!”林越催促道,双生核的光芒越来越亮,撕开的裂缝也在扩大。
苏清鸢朝着裂缝飞去,身后的黑雾却突然凝聚成只巨大的手,抓向她的灵核:“把灵核留下!那里面有林越的记忆,有你的遗憾,那是属于我的养料!”
她能感觉到,双生核里确实涌动着无数记忆碎片——有甜蜜,有痛苦,有遗憾,有空痕之根最渴望的“情绪能量”。手爪越来越近,指尖的黑雾已经触到了她的灵核壁垒。
“清鸢,相信我!”林越的声音在灵核深处响起,双生核突然调转方向,迎着黑雾的手爪冲去,“记忆不是养料,是力量!”
双色光芒与黑雾手爪碰撞的瞬间,苏清鸢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少年林越在桃树下练剑时偷偷看她;归墟阵前,他挡在她身前时灵核的震颤;还有此刻,他的灵体在她灵核里,与她共享心跳……这些画面化作暖流,融入双生核,让光芒暴涨十倍。
“不——!”
黑雾的手爪在光芒中消融,发出凄厉的惨叫。苏清鸢趁机冲出裂缝,身后的时光裂隙开始崩塌,黑雾的嘶吼声越来越远,最终被彻底吞没。
她落在青云宗的山门前,护山大阵的光芒已经非常微弱,触须还在疯狂攻击,但长老们仍在奋力抵抗,小弟子被几位执事护在中间,虽然受伤,却还活着。
“师姐!”小弟子看到她,激动地喊出声。
苏清鸢刚要回应,灵核里的双生核突然剧烈震颤,林越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清鸢,小心!双生核里……有东西在醒过来!”
她低头,只见掌心的青纹印记重新亮起,这一次,印记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带着温热的跳动,与双生核的频率完美重合。更让她心惊的是,护山大阵外的触须突然停下攻击,齐刷刷地转向她,触须的末端凝结成晶状体,折射出的虹光里,映出了个陌生的身影——那是个穿着青云宗长老袍的中年人,面容模糊,却在对着她微笑。
“那是谁?”苏清鸢的声音发紧,双生核的震颤越来越剧烈,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核而出。
林越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那是……三百年前失踪的青云宗宗主,我的师父……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护山大阵外,中年人缓缓抬起手,掌心也有枚青纹印记,与苏清鸢掌心的一模一样。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穿过阵法,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越儿,清鸢,别来无恙。我在‘核心’等你们很久了。”
“核心”?哪里的核心?
苏清鸢握紧灵核处的双生核,那里的跳动越来越快,青纹印记的光芒已经透体而出,与护山大阵外的中年人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她突然意识到,双生核里醒过来的,或许不是空痕之根,而是某个被遗忘的秘密——关于三百年前的失踪,关于林越的师父,关于青纹印记真正的主人。
护山大阵的光芒彻底熄灭,触须让开了一条路,直指中年人所在的方向。
走,还是留?
苏清鸢看着灵核里不安的林越,又看了看阵法外那个神秘的中年人,掌心的青纹印记烫得惊人,像在催促,又像在警告。
而双生核深处,那股即将破核而出的力量,已经开始撞击灵核壁垒,发出沉闷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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