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不知英国公还有什么底气,继续陪着干等。
不到一炷香时间,几名兄弟出现,韩爌目瞪口呆。
祖大春、祖大定、祖大弼兄弟进门下跪,“下官拜见公爷。”
“你们兄弟入京快三年了,京营如何?”
“回公爷,清闲。”
张维贤点点头,“你们应该不傻,当初给祖大寿的信,是老夫与孙承宗所写,知道祖大寿怎么死的吗?”
“回公爷,知道了。”
“很好,祖大弼任宁远总兵,祖大春任义州总兵,即刻上任,在锦州总兵黑云鹤麾下听令,老夫会安排妥当。
告诉你家妹子祖大寿因何殉国,晋封义州总兵孙祖氏为世袭指挥使,调任京营一品都督,驻守昌平,与京营共守居庸关和皇陵。”
“下官领命!”
“去吧,戎政衙门领大印,立刻去辽西,迟了没你们功劳。”
祖氏兄弟太好安排了,立刻躬身,“下官赴汤蹈火,叩谢公爷大恩。”
等他们出去,张维贤扭头看着韩爌,再要一个评价。
韩爌挠挠头,“公爷到处是人,佩服。”
张维贤嗤笑一声,“成祖靖难之后,开国勋贵成为泥塑,靖难勋贵才是大明皇权底子,我们不想无意义的文武制衡,斗来斗去没意思。
文官一张嘴,来来去去不过三五年,怎么能撼动武勋与国同休的地位,大家不过是一个默契而已,明白这个道理的大员,才能真正做点事,比如张居正,虞臣明白了吗?”
韩爌点点头,“明白是明白,没什么用啊。”
张维贤莞尔,向外一指。
韩爌扭头看去,又来了兄弟俩,武定侯两嫡子,卫时觉的表哥和姐夫,郭培民、郭培芳。
他们的母亲是卫时觉姑姑,英国公外甥女,与卫氏一样亲近啊。
两人进门很恭敬,但决不是害怕,就是晚辈礼。
“晚辈拜见舅姥爷。”
“你们两个是真混账,也不知道跟着你爹去陕西,害他白跑一圈,别看那个臭棋社了,做都督府监军,去辽东混点军功,觉儿一定不会亏待表兄。”
郭培民笑着挠挠头,“舅姥爷,那混蛋真打人。”
“混账东西,你们是勋卫,忘了武艺活该被打,去告诉觉儿,察哈尔将会在蓟镇外的喀喇河套扎营,驻守大宁都司旧地,充当蓟镇外围,由蒲商和勋卫负责互市。”
郭培民瞥了一眼韩爌,讪讪说道,“哦,晚辈知道了。”
韩爌被这一眼瞥发毛了。
别看张维贤一直说蒲商是个掌柜,肯定有好处。
没想到是这种扎手的好处,察哈尔若在蓟镇旁边,英国公瞬间逆转右翼,察哈尔从祸乱变为助力。
某种程度上,这种武权比实际控制的京营还强,察哈尔不受中枢节制,随时可以用兵,也可以进入京畿。
咚咚咚~
张维贤手指敲桌叫魂。
韩爌抬头,郭氏兄弟已经离开了。
“虞臣,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吗?”
韩爌深吸一口气,“是啊,发动官场大议改革,把少保在江南那一套挪到官场,天下功名之人都应该上奏,彻底钉死改革。”
“你说少了两类人,天下所有官身之人,必须包括将官,还有不文不武的羁縻宣慰司。”
韩爌再次深吸一口气,“公爷英明!”
“明日内阁群议,论功行赏,册封邓文映为义慈伯,世诰勋臣。册封倭国女为归义伯、册封文氏女为文肃伯,三代诰恩爵。”
“公爷…英明!”
“就这样吧,老夫不去内阁干涉朝事,你最好动作快点,多派驿马,本月完成官场大议,等黄河决口封堵,南臣会自己劝退十三府的人,天下不欢迎改革,若觉儿非要改革,那就杀死天下人,从他的女人孩子、兄弟姐妹开始。”
韩爌躬身准备离开,还是忍不住道,“公爷,下官有个小小的疑问。”
“直接说,不要浪费情绪。”
“是是是,您知道少保准备如何安排勋贵吗?”
张维贤一愣,“老子问你的时候,你不说。”
“主要是下官也不甚明白,少保也说了,有些事说没用,时间才是信任。”
“觉儿说什么?”
韩爌为难道,“好像是议政,让勋臣审议国策,有监督权,下官是真没明白何意。”
张维贤思索片刻,反问道,“他掌武学、掌兵权,监督国政,让武勋变为他的嘴替?野心如此庞大吗?”
韩爌眨眨眼,“虽然公爷说的更符合猜测,但下官敢保证,少保不是这意思。”
“那是何意?”
“下官不知道,所以说了没用。”
张维贤眉毛一竖,“滚!”
韩爌没有滚,“这个…还有句话,下官觉得很有意思,回京之前,少保向宣城伯说,权力是一种性格,也许宣城伯自己很难感受到,但在少保眼里,宣城伯的思维与太保一模一样,您刚才也说了,宣城伯是您教导,那就说通了。”
张维贤琢磨了一下,神色警惕,“说通什么?”
韩爌轻咳一声,“少保说:公而不正,节而不坚,刚而不变,拧而不通。”
没想到张维贤冷哼一声,“人人刚愎,人人死板,人人自我,没有正义,自认正气,没有奸佞,全是奸佞,刚而不变,拧而不通…这是三年前,觉儿在炒花告诉泰儿的话,没什么长进。”
韩爌一摊手,“原来公爷知道,果然是一家人,下官告退!”
张维贤看着韩爌从廊道消失,对自己短时间安排一切并没什么底气。
一个人枯坐一会,仰头叹气一声,“天纵奇才,可惜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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