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脉丹与养元丹的效果,远超云逸最初的预期。
不过短短三日,在珍贵丹药的磅礴药力与《铁血炼神诀》的霸道刚猛、《基础炼气诀》的温润中和共同作用下,他体内那因强行突破和生死搏杀留下的暗伤与隐患,已然祛除了七七八八。
原本如同塞入泥沙的经脉,此刻变得畅通无阻,内息运转圆融自如,再无半分滞涩灼痛之感。甚至因祸得福,在那三滴“真元之雨”日夜不休、高效运转的淬炼与压缩下,他丹田气海中的真气,比受伤前更加凝练精纯了几分,隐隐泛着一层内敛的莹光。
那层横亘在七品巅峰与六品不破境之间的无形屏障,似乎也随着这次伤愈与真气的提纯,而悄然松动了一丝。
这日刚好休沐。
清晨,天光微熹,薄雾尚未完全散去。云逸在云府略显空旷的后院中,缓缓打完一套军中广为流传、用以活动筋骨、锤炼气血的“八段锦”。
动作看似舒缓,实则每一式都牵引着体内充沛的真气,与呼吸相合,与天地交感。收势而立,缓缓吐出一口绵长的浊气,只觉周身气血通畅澎湃,四肢百骸充满了久违的轻盈与力量感,连日来因伤势而不得不压抑收敛的心绪,也如同被春雨洗涤过一般,豁然舒展了不少。
金红色的晨曦穿过薄雾,落在他挺拔的身姿和那身深蓝色骁骑尉常服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更显英气勃发。
“头儿,您的伤这是大好了?”石猛端着一盆刚从那口深井中打上来的、还冒着丝丝寒气的清水从廊下走过,见到云逸收功静立,气息沉浑,脸上不禁露出由衷的欣喜之色。
赵铁柱和王栓子也在一旁用力点头,憨厚的脸上满是钦佩与放松。他们虽不清楚云逸具体伤势如何,但这几日贴身护卫,能明显感觉到云逸周身的气息从最初的些许紊乱虚弱,迅速变得沉凝厚重,如山岳般不可撼动,甚至比受伤前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嗯,丹药对症,已无大碍。”云逸接过石猛递来的粗布汗巾,随意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心情颇好。实力的迅速恢复,无疑是他在波谲云诡的京城中,应对一切未知风波的最根本保障。
他看了一眼精神抖擞的三名老部下,心中安定,有这些忠诚可靠的兄弟在身边,许多事情办起来也顺手得多。
然而,这份清晨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府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颇有节奏的叩门声,不疾不徐,三轻一重,带着官家衙门特有的规整与一种不易察觉的疏离感。
负责前院警戒的赵铁柱立刻如同嗅到气息的猎犬,瞬间绷紧了身体,悄无声息地贴近门边,透过狭窄的门缝谨慎地向外望去。片刻后,他回转过来,压低声音向云逸禀报:“头儿,是个面生的小吏,看服色……像是将作监的人。”他粗犷的眉头微微皱起,带着一丝疑惑与警惕。
“将作监?”云逸心中微动,一丝讶异掠过心头。
自上次他为了调查那批五年前拨付东海卫的弩机疑点,特意前往将作监右校署,拜访了那位脾气古怪、技艺精湛的墨衡老爷子之后,双方便再未有过任何交集。
他凭借前世模糊的记忆和《铁血炼神诀》赋予的超凡观察力,误打误撞指出了墨衡某个机关模型的问题,算是投其所好,给老爷子留下了个“可造之材”的印象。此刻将作监突然派人上门,所为何事?
“请他到前厅说话。”云逸神色不变,一边吩咐,一边整理了一下并未凌乱的衣袍,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前厅。石猛与赵铁柱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左一右,如同两尊门神般跟在他身后,虽未持兵刃,但那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已悄然弥漫开来。
来者是一名年纪约在三十上下、身着青色将作监低级官服的吏员,面容普通,是那种扔进人海便再难寻见的类型。但他眼神清明,举止沉稳,见到云逸进来,规规矩矩地躬身行了一礼,姿态不卑不亢,双手将一份做工颇为精致的烫金请柬奉上。
“云将军,卑职奉将作监右校署监事墨衡墨大人之命,特来送上请柬。”吏员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起伏,“墨大人言,日前与将军探讨机关之术,获益良多,深感将军虽出身行伍,于格物致知一道却颇有天赋与见地。
恰逢我将作监集众多大匠之力,新近改良的一批‘神火鸦’已试制成功,将于明日巳时正,于西郊皇家演武场进行最后的使用效能校验。墨大人感念将军于此道之才,特邀请将军拨冗前往观礼,以期斧正,或能另得启发。”
云逸接过那份入手微沉、用料考究的请柬,打开一看,内容与吏员所言大致相同,措辞客气,落款正是墨衡那略显潦草狂放、却力透纸背的签名,带着一股独属于技术狂人的不羁。
邀请他观礼“神火鸦”校验?
云逸面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心中却是念头飞转,瞬间划过了数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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