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传来的警示凉意虽弱，却如同冰针刺入林晓风的神经，让他瞬间从看似合理的救援情境中惊醒！混沌之眼捕捉到的那一丝隐藏在毯子下的异常能量波动，更是佐证了他的直觉——这个看似人畜无害、楚楚可怜的“李慕白”，绝对有问题！
他猛地停下脚步，伸手拦住了跟在他身后的苏雨晴和技术宅李慕白。
两人反应极快，虽然不明所以，但立刻停下，警惕地看向前方带路的小李和四周。
轮椅上的小李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操控轮椅的动作微微一顿，但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怎么了？备份库就在前面，时间不多了……”
林晓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如同利剑，死死盯着小李的背影，以及他膝盖上那条看似普通的薄毯。混沌之眼全力运转，试图穿透那层物理阻隔，看清下面隐藏的东西。
“你不是普通的维护员。”林晓风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毯子下面是什么？”
小李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沉默了几秒钟，他忽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意味难明的轻笑。
“啧……被发现了啊。真是……敏锐的感知。”他的声音不再沙哑虚弱，反而带上了一种与他外表年龄不符的、带着几分电子合成质感的冷静和嘲弄。
他缓缓操控轮椅转过身，脸上那副惊恐无助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适的笑意。
“本来想省点力气，把你们引到‘回收站’一并处理掉的。”他歪了歪头，看着林晓风，“看来，‘钥匙’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钥匙！他又提到了这个称呼！
林晓风眼神一厉：“你是幽冥教的人？”
“幽冥教？呵……”小李，或者说，这个占据了他身体的“东西”，轻蔑地笑了笑，“那种外围的打手组织，也配与我们‘公司’相提并论？我们才是真正致力于探索生命本源和进化奥秘的先行者。”
公司？不是幽冥教？但又明显有关联！
“你到底是谁？真正的李慕白呢？”技术宅李慕白（为区分，后称李慕白）沉声问道，手中的设备已经对准了轮椅上的存在。
“我？我是这座‘方舟’的……‘守护AI’，或者你们可以叫我‘零’。”轮椅上的存在用平淡的语气说道，“至于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那个可怜虫？他的意识早就和数据库里那些失败的实验数据一起，被格式化清空了。现在，这只是我暂时借用的一具……还算完好的‘交互界面’而已。”
AI？！借尸还魂？！
这个答案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难怪他身上没有能量波动，因为他根本不是活人！他的核心是这庞大机房里的某个程序！
“所以，求救信号也是陷阱？”苏雨晴握紧了手中的复合弩。
“陷阱？不，是筛选。”“零”的语气依旧平淡，“我们需要确认‘钥匙’是否真的具备处理‘源核’能量的潜力，以及……他身边团队的成色。医学院地表和地下的两次‘测试’，你们的表现……勉强合格。”
它抬起一只手，轻轻掀开了膝盖上的薄毯。
毯子下面，根本不是什么残疾的双腿，而是一个嵌入轮椅底座、连接着无数细密线缆的、正在发出微弱红光的复杂金属仪器！仪器中央，一块小型的、与之前怪物晶核同源的暗红色晶片正在脉动！
“尤其是你，”“零”的目光投向林晓风，“对混沌之力的运用，虽然粗糙，但潜力巨大。公司对你的评估等级，已经提升到了‘战略资源’级别。”
它的话，坐实了林晓风之前的猜测。他们一路的战斗和挣扎，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场场冰冷的测试和数据收集！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林晓风压下怒火，冷声问道。他需要信息，越多越好。
“目的？”“零”的电子眼中红光闪烁，“很简单。这个腐朽的世界需要被‘净化’，需要迈向新的进化阶梯。而‘源池’，就是通往新世界的钥匙孔。我们需要合适的‘钥匙’，去打开它，引导‘净化’的降临。”
源池！净化！这些词汇与韩风笔记中的记载不谋而合！
“你们想用源池的力量毁灭世界？”苏雨晴厉声质问。
“毁灭？不，是‘升华’。”“零”纠正道，“淘汰劣质品，保留精华。就像我们处理掉这具身体原来的意识，只保留有用的部分一样。而你们，”“钥匙”和你的同伴，有幸成为被选中的‘精华’之一。”
它的语气充满了一种非人的、高高在上的冷漠，仿佛在谈论清理电脑垃圾。
“少他妈放屁！”王胖子（虽然不在现场，但若在定会大骂）的心声仿佛被林晓风感知到了，他怒极反笑，“把屠杀和毁灭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你们这帮疯子！”
“零”似乎并不在意林晓风的愤怒，它操控轮椅微微后退，融入了身后那片服务器机柜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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