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士队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寒意从身旁那袭斗篷下弥漫开来,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就、就是洛兰城的佩尔德尼斯商会,”他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带着明显的颤抖,
“会长是斐拓朱·佩尔德尼斯,洛兰城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仿佛怕被什么看不见的眼睛盯上。
“其他人…那些体面人,只知道他高高在上的一面。
只有我们这些在泥地里打滚的冒险者,还有那些最底层的苦力,才知道他私底下…到底有多脏。”
陈默的声音透过兜帽,冷硬得像块冰:“具体。”
剑士队长打了个寒颤,语气愈发哆嗦:
“具体?…具体就是…暗地里做奴隶买卖,强占矿工的黑钱,还…还养着私兵,伪装成土匪劫道,吞掉竞争对手的货……”
他越说声音越小,几乎成了气音,脸上写满了恐惧:
“毫不夸张地说,整个洛兰城,一小半是城主的,另外一大半,早就是他佩尔德尼斯商会的了!谁敢触他的霉头?”
陈默沉默了。
冰冷的杀意在胸腔里翻腾,却又被一股绝望的无力感强行压下。
他猜到仇家会很强,但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庞然大物。
斐拓朱·佩尔德尼斯…这个名字背后代表的,是盘根错节的势力,是富可敌国的财富,是足以让整个洛兰城为之颤栗的阴影。
与他为敌,无异于与这座雄城本身为敌。
凭自己这点刚刚踏入中阶门槛的力量,这点微不足道的银级冒险者身份,估计连对方明面上供养的那些高阶护卫都无法突破,何谈复仇?何谈将那六座孤坟下的血债一一讨还?
前路,似乎被一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铁壁,彻底堵死了。
陈默沉默地退回队伍末尾,冰冷的绝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斐拓朱·佩尔德尼斯…这个名字像一座巨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与这样的庞然大物为敌,现在的自己,确实如同螳臂当车。
难道真的复仇无望?难道真的要像队长临终期望的那样,先去那什么魔法学院,埋头苦修,直到成就魔导师甚至更高境界再出来?
不行。至少洛兰城的魔法学院绝对不行。
这里几乎是佩尔德尼斯商会的后花园,自己这点特殊之处,在真正成长起来之前,恐怕就会被那双无处不在的眼睛盯上。
到时候,要么被强行收编,成为对方麾下一条听话的狗,要么…就是悄无声息地“夭折”。
他缓缓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开。
敌明我暗,这是目前唯一的优势。
佩尔德尼斯商会恐怕早已忘记了曾在雨夜中覆灭的那支小小冒险队,更不会想到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正蛰伏在阴影里,用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时间,他还有时间。
方向已经明确,仇人的名字刻入了骨髓。
之后的复仇计划,可以像编织最阴险的蛛网,一丝一缕,慢慢布局。
力量不够,就继续去厮杀,去掠夺魔物的生命,用金币和鲜血堆砌自己的实力。
势力庞大?再坚固的堡垒,也总有裂缝。
他会耐心地寻找,等待,或者…亲手制造出那条裂缝。
直到——覆灭!
磐石小队围坐在篝火旁,铁锅里浑浊的面包粥咕嘟冒泡,散发出带着焦糊味的温热。
剑士队长舀起一勺,犹豫了一下,还是朝那个孤寂的身影喊道:“彼岸花先生,来吃点热的吧?”
斗篷下的身影纹丝不动,只有冰冷的声音传出:“不用。”
陈默从行囊里摸出硬邦邦的肉干和更硬的黑面包,就着皮囊里的清水,沉默地咀嚼起来。
他快速吃完,将皮囊收起,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我会守夜。你们想守就守,信得过,直接睡也行。”
小队几人面面相觑,低声商议片刻。最终,剑士队长清了清嗓子:
“多谢先生好意,不过规矩不能废,第一晚我们还是轮流守吧,我守上半夜。”
陈默不再多言,径直走到离篝火十余步外的一处背风土坡下,盘膝坐下,兜帽低垂,仿佛瞬间融入了阴影,再无一丝声息。
剑士队长拨弄着篝火,添加了几根耐烧的枯枝,火焰跳动,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四周只有风声和远处不知名虫豸的鸣叫。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个黑暗中的轮廓。
那人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起伏都微不可察,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这真的算守夜?法师冥想时对外界感知很弱,若是敌人绕过他的感知范围,直接对他们动手,岂不是……
他几次想开口搭话,但一想到对方那生人勿近的气场和“活着完成委托”的冰冷提醒,所有念头就都缩了回去。
下半夜,那名铁级弓箭手换下了剑士队长。
她年纪很轻,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远没有卡萝琳特那股沉淀下来的锐利和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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