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比预想的严重。
来的不只是白鹿部落附近的牧民,还有从北狄腹地逃出来的。天花、伤寒、痢疾……各种传染病在北狄草原上蔓延。原来的萨满们要么束手无策,要么趁机勒索,许多部落陷入绝望,才冒险来大雍边境求救。
沈清弦让周镇山在关外三里处,设立临时医疗营。划分隔离区、治疗区、清洁区,所有病人按症状分类安置。
孙先生带着几个学生和军医,日夜不停地诊治。刘先生负责消毒、配药。沈清弦统筹全局,还要亲自处理最棘手的病例。
药材很快告急。沈清弦飞鸽传书,向京城、各州府求援。萧彻得知情况,下令太医院、各地药库紧急调拨。
但远水难救近火。
“娘娘,黄连、金银花、连翘……这些清热解毒的药,最多还能撑三天。”孙先生忧心忡忡。
沈清弦看着帐篷里呻吟的病人,咬牙道:“用替代品。蒲公英、马齿苋、野菊花……北境应该有。组织人手去采。”
她让哈森等已经康复的北狄人带队,去草原上寻找草药。同时,她想起另一个办法:接种。
“孙先生,您知道‘人痘’吗?”她问。
孙先生点头:“知道。取天花病人痘痂,研粉,吹入健康人鼻腔,可引发轻微天花,之后获得免疫力。但……风险很大,若引发重症,会死人。”
“那‘牛痘’呢?”沈清弦想起现代的天花疫苗历史,“牛也会得一种类似天花的病,叫牛痘。人感染牛痘,症状轻微,但同样能获得对天花的免疫力。”
孙先生愣住了:“牛痘?这……老朽从未听过。”
沈清弦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牛痘接种法。她必须解释清楚。
“我在一本古医书上看到过。”她编了个理由,“牛痘是牛身上的一种病,人会通过接触病牛感染。症状很轻,就是手上起几个小痘,发热一两天就好。但之后,就对天花免疫了。”
孙先生将信将疑:“真有此法?”
“可以试试。”沈清弦道,“找病牛,取痘浆,给健康人接种。先从少数人开始,观察效果。”
她让士兵去找生病的牛。北狄以游牧为生,病牛不难找。两天后,找到了三头长痘的牛。
沈清弦亲自操作。她用煮沸过的小刀,取了一点牛痘浆,在几个自愿接种的士兵手臂上划破皮肤,涂抹痘浆。
“会有点发热,手臂红肿,但应该不严重。”她叮嘱,“注意观察,有异常立刻报告。”
三天后,接种的士兵开始发热,手臂红肿,起了几个小痘。但正如沈清弦所说,症状很轻,两三天就退了。
又过十天,这几个士兵接触了天花病人——为了试验,他们自愿进入隔离区照顾重症患者。
奇迹发生了:他们没有感染!
孙先生激动得手都抖了:“神了!真是神了!娘娘,这牛痘法……能救千万人啊!”
沈清弦也松了口气。她知道牛痘有效,但亲眼验证,还是让人激动。
她立即组织大规模接种。先给医疗营的所有工作人员接种,再给健康的北狄牧民接种。
起初有人害怕,但看到接种过的人真的没得天花,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尝试。
消息传开,连北狄腹地的部落都派人来求种牛痘。
沈清弦来者不拒。她让人制作简易的“疫苗”——牛痘浆保存在小瓷瓶里,用蜡封口,可以保存几天。
她还编写了《牛痘接种法》,配上图,让识字的北狄人带回去,教给其他部落。
一个月后,疫情基本控制。新发病例越来越少,康复的人越来越多。
医疗营从最初的混乱,变得井然有序。北狄牧民们学会了戴口罩、勤洗手、隔离病人。他们不再把希望寄托在萨满的“神舞”上,而是相信干净的饮食、及时的用药、科学的防护。
这天,沈清弦正在教几个北狄妇女怎么给婴儿接种牛痘——剂量要小,位置要准——一个老者带着十几个北狄人走来。
老者是附近几个部落推选出的代表,叫巴特尔,六十多岁,在北狄人中颇有威望。
“神医娘娘,”巴特尔右手抚胸,深深鞠躬,“我们几个部落商量过了,想送给娘娘一份礼物。”
他让人抬上几个大箱子。打开,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北狄的特产:上好的羊毛毯、鞣制精致的皮革、各种草药,还有……几块颜色各异的石头。
“这是我们在不同地方找到的石头。”巴特尔指着一块暗红色的石头,“这种,火烧后能变成白色粉末,和水能凝固,很结实。”
沈清弦眼睛一亮:石灰石!
又指着一块黄绿色的石头:“这种,能炼出金属。”
铜矿石!
还有黑色的、沉重的石头:铁矿;白色晶莹的石头:石英;甚至有一小块金灿灿的——虽然含量不高,但确实是金矿石。
沈清弦激动得心跳加速。北境资源之丰富,超乎想象!
巴特尔继续道:“我们北狄人,放牧为生,不懂这些石头有什么用。但娘娘懂医术,懂格物,一定能用上。我们愿意用这些石头,换粮食、布匹、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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