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洒满了苏家二房的庭院,给并排躺在椅子上、睡得正香的两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边。苏永年处理完铺子里的事务回府,刚踏入院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兄友弟恭”、恬静安详的画面。
他脚步猛地一顿,眉头下意识就拧了起来,一股火气直冲头顶——这不成器的儿子!让他闭门思过,他倒好,竟和那长房赘婿厮混在一起,还如此毫无形象地酣睡?!尤其是看到林轩那张让他每每想起都心头堵得慌的脸,苏永年几乎就要习惯性地呵斥出声。
然而,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猛地想起,前些日官司风波后,自己确实吩咐过儿子,让他想办法与林轩缓和关系,甚至尝试拉拢。毕竟,这个赘婿近来展现出的手段,确实不容小觑,若能为他二房所用……
【难道……文博这小子,真把话听进去了?】
苏永年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惊疑取代。他仔细打量着眼前景象:两张并排的躺椅,两人睡得毫无防备,旁边石桌上还放着那个熟悉的、属于济世堂的食盒,盖子敞开着,里面盘干碗净,连点汤汁都没剩下。
【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苏永年心中惊诧更甚。他太了解自己儿子和林轩之间那点龃龉,能让林轩主动送来饭菜,还能让这两人和平共处到一同睡着?这在他想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莫非自己这儿子,在“与人交际”方面,还真有几分他未曾发现的歪才?
他看着苏文博酣睡的侧脸,第一次觉得这个一向只会惹祸的儿子,或许也并非全无用处。一种“儿子终于办了件像样事”的复杂情绪,混合着对林轩其人的算计,在他心中翻腾。
他看了看天色,已是黄昏,府中开始掌灯。他沉吟片刻,最终没有叫醒两人,而是招手唤来管家,低声吩咐道:“去,让厨房准备一桌像样的酒菜,晚上我要宴请姑爷。”
当饭菜的香气开始在院中弥漫时,苏永年才示意下人轻轻唤醒了二人。
苏文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只觉得浑身筋骨舒畅,连日来的憋闷和午间的饥饿仿佛都一扫而空,他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一声:“唔……好久没睡得这么香了……”
林轩也揉着眼睛坐起来,看了看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夸张地“哟”了一声:“什么时辰了?都这么晚了?坏了坏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他作势就要起身,还不忘拍拍苏文博的肩膀,挤挤眼,压低声音提醒道:“小舅子,记住啊,核心要诀!胆大、心细、脸皮厚!”
刚走过来的苏永年正好听到这没头没尾的一句,不由得一头雾水:“什么胆大心细?”
苏文博脸一红,支吾着不敢回答。
林轩却已笑着站起身,对苏永年拱了拱手:“二叔回来了?小侄叨扰多时,这就告辞了。”
苏永年哪里肯放他走,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堆起热情而又不失长辈威仪的笑容,伸手虚拦道:“哎,轩哥儿这是哪里话!既然来了,哪有不用饭就走的道理?你看,饭菜都已经备好了,都是自家人,务必赏脸,吃了晚饭再回去不迟。”
林轩心里跟明镜似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想想回家可能面对的娘子那“心意满满”却可能味道堪忧的晚餐,林轩瞬间做出了决定。
【有免费大餐不吃是傻子!顺便看看你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心里盘算着,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随即化为爽朗一笑:“二叔盛情相邀,小侄若是再推辞,倒显得不识抬举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好好好!贤婿,快请入席!” 苏永年心中一定,笑容更真诚了几分,亲自引着林轩入座。
三人移步餐厅。堂中香烟袅袅,是苏永年惯用的檀香,与桌上饭菜的香气、以及他身上淡淡的参茸药味混合在一起,在空气中奇异地流转。
桌上已摆好一道红烧鲫鱼,一道八宝葫芦鸭,一碟清炒芦蒿,一碟蟹粉白菜;一盅 冰糖肘子,一盅火腿鸡汤,一碟水晶肴肉,一碟凉拌鸡丝,以及一壶温得恰到好处的陈年梨花。
苏永年呵呵一笑,热情地招呼林轩落座,亲自执壶为他斟酒:“贤婿,快来尝尝,这是附上才送来的新鲜鲫鱼,最是肥美。这八宝鸭是家里厨子的拿手菜,费了不少功夫。还有这冰糖肘子,你们年轻人应该喜欢。家常便饭,不成敬意,务必多用些。”
他刻意点出几道硬菜,既是展示诚意,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你看,我如此款待你,你当如何回报?
林轩目光扫过这满满一桌明显超出“家常”规格的菜肴,心中冷笑更甚。
【老狐狸,这是下了血本啊。】
他脸上瞬间切换成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拱手,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二叔实在太破费了!这……这哪里是家常便饭,简直是过于丰盛了,小侄何德何能,受此厚待,实在是……实在是于心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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