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的王小伦则是饶有兴趣地看向了她和她的大剑。
与宿主绑定的知识。
这个概念，让他无法不联想到苏沐清。
“凌檬同学，问你个事可以么？”
“嗯？什么事？”
凌檬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王小伦的目光从大剑身上挪开，直视着女孩的眼睛。
“你这把剑……它这种性格，还有它知道的那些东西，是一开始就这样，还是你后来慢慢养成的？”
这个问题让凌檬愣了一下，随即陷入了回忆。
她歪着头，一根手指点着自己的嘴唇，这是她思考时的小习惯。
“唔……性格的话，其实从它最开始能跟我交流起，就差不多是这个调调了。”
“不过，非要说区别的话，那时候它顶多是有点……嗯，高冷？对，就是高冷，话很少，但至少还带点礼貌。”
她说着，忍不住瞥了一眼旁边悬浮着的大剑，声音里充满了控诉。
“哪像现在！完全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放肆大少爷！”
“喂！话可不能乱说啊，小丫头！”
大剑“高文”的剑身微微震颤，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本大爷那叫不习惯！刚醒过来，面对一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总得有个适应期吧？”
“我这叫本性释放！这才是本大爷最真实、最完美的状态！”
“你——！”
凌檬再次被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小脸涨得通红，对着剑身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却又无可奈何。
她最终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随后转回头继续对王小伦解释道：
“你看，就是这样。”
“至于认知方面……”
她的话题回到了王小伦问题的后半段。
“按照它自己的说法，它的知识，绝大部分是直接来源于我的认知。”
“但又不是完全拷贝。”
凌檬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解释得更清楚一些。
“感觉……它像是把我脑子里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常识’，还有我后天通过学习才知道的那些知识，全都复制进去了。”
“所以它才能听懂我们刚才说的亚瑟王和莫德雷德的事情。”
“但是！”
凌檬加重了语气，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
“它对我个人的经历，比如我从小到大的事情，它完全不知道。它也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更别提我那些藏在心里的秘密了。”
她说完，摊了摊手，做了一个总结。
“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状态，一个共享了知识库，却没有共享私人情感和记忆的……同伴？”
王小伦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原来如此。
凌檬和大剑的绑定模式，是“常识库”的共享。
就像是两台电脑，用一根数据线连接了公共数据库，但各自的私人文件夹，却设置了访问权限，彼此无法窥探。
这很合理，也很……正常。
但，也正因为这份“正常”，才凸显出了他和苏沐清之间的“异常”。
沐清的认知，毫无疑问也来自于他。
但是……
王小伦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沐清那张清冷绝尘，却只为他一人展露万种风情的脸庞。
沐清她……知道得太多了。
何止是个人喜好和记忆。
她甚至连自己内心最深处，那些从未对任何人言说过的，甚至带着些许阴暗与扭曲的癖好，都一清二楚。
那些他只在夜深人静时，才会进行批判性学习的施法材料。
甚至她已经快要把那些施法材料里的所有动作，都陪着他尝试一遍了……
咳咳。
这个念头让他脸上微微一热，赶紧将其甩出脑海。
但这恰恰证明了最关键的一点。
他和苏沐清的绑定，与凌檬和她的大剑之间，存在着微妙的不同。
简单说就是，绑定程度似乎更深一些？
“王小伦同学？”
凌檬的声音将王小伦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小萝莉此时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你问得这么详细，难道苏姐姐那边，也是类似的情况吗？”
她显然也意识到了王小伦提问的动机。
王小伦看着她好奇的脸，点了点头，没有完全透露。
“嗯。”
“差不多一样。”
这时候，刚稍微沉默了会儿的大剑又有了动作。
它剑尖微微转动，“看”向了王小伦和苏沐清。
主要是“看”向苏沐清。
“嗡嗡——”
剑身再次震颤起来，这一次，散发出的是一股纯粹而昂扬的战意。
“这位女人。”
高文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本大爷能感觉到，你很强。”
“尤其是在‘剑’的方面。”
“有机会，比试一场吧。”
这突如其来的约战，让气氛又有了新的微妙变化。
王小伦有些惊讶地看向那把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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