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记忆碎片里的符号
市立医院的特护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被窗外飘来的桂花香冲淡了几分。刘芳坐在靠窗的轮椅上,眼神空茫地望着楼下的花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银手镯——那是刘梅昨天刚给她戴上的,说是她以前最喜欢的物件。
“医生说她脑部受到重创,逆行性遗忘症,十年内的记忆都没了。”刘梅站在林宇身后,声音压得很低,“但有时候会突然说出一些奇怪的话,比如‘蓝色的水在烧’‘符号在土里发芽’。”
林宇的目光落在刘芳的手背上,那里有几个淡粉色的疤痕,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划过,形状隐约能看出是符号的轮廓。“她有没有提到过‘灵踪’或者陈立东?”
刘芳听到“陈立东”三个字时,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嘴唇翕动着,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时,护士拿着药盘走进来,看到刘芳的状态,轻声对刘梅说:“刚才给她换药时,她一直抓着枕头不放,枕套上被划出了这个。”护士展开枕套,上面有几道歪歪扭扭的划痕,拼凑起来正是那个血色符号的简化版。
林宇的心猛地一沉。遗忘症患者往往会通过潜意识留下痕迹,刘芳反复画出符号,说明这段记忆并没有真正消失,只是被深埋在意识深处。
“我们带她去个地方试试。”陈峰突然开口,他手里拿着一张老照片,是13年刘芳在生物研究所门口的留影,“记忆有时候需要钥匙,或许故地重游能让她想起些什么。”
市生物研究所早已改建成了科创园,只有门口那棵玉兰树还保持着当年的模样,枝繁叶茂,在阳光下投下浓密的树荫。刘芳坐在轮椅上,当轮椅碾过树下的石板路时,她突然“啊”了一声,手指紧紧抓住了轮椅扶手。
“这里……我来过。”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不确定,“有白色的花,还有……穿白大褂的人在吵架。”
“他们在吵什么?”林宇追问。
刘芳的眉头紧锁,像是在努力回忆,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那里……有玻璃罐子,里面泡着东西,会发光……”
那是当年的实验楼,现在已经改成了数据中心。林宇和陈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她想起实验楼了。
走进实验楼的电梯时,刘芳的呼吸变得急促。当电梯显示“3”楼时,她突然尖叫起来,双手捂住脸:“不要!不要关我进去!那里好黑……有虫子在爬……”
3楼正是当年“灵踪”项目的核心实验室。林宇立刻让电梯停下,陪着刘芳在走廊里平复情绪。刘梅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刘芳才渐渐平静下来,断断续续地说:“他……陈立东……把我关在铁笼里,给我打针……身上好烫,像有火在烧……”她突然抓住林宇的手腕,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符号……是他画的,画在墙上,说能让我安静……”
这段记忆碎片虽然模糊,却证实了林坤的供词——刘芳确实被陈立东长期囚禁,并被当作“灵踪”试剂的实验对象。
回到医院后,林宇调取了刘芳的就诊记录,发现她两年前从山谷逃出来后,曾在清水镇的卫生院看过病,诊断结果是“不明原因的皮肤灼痛”,医生在她的病历上画了一个奇怪的标记,和刘芳枕套上的划痕一模一样。
“这个标记,很可能是她当时无法用语言描述症状,画给医生看的。”陈峰指着那个标记,“我们得找到当年给她看病的医生,或许能了解更多情况。”
清水镇卫生院的老医生姓张,头发已经全白了,听到刘芳的名字时,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那个女病人啊,我记得,她来的时候浑身是伤,说身上有东西在爬,还说看到墙上有会动的符号。”张医生翻出当年的处方单,“我当时以为她是精神受了刺激,开了些镇静的药,现在看来,可能和你们说的‘灵踪’试剂有关。”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她临走时留下了这个,说如果有人来找她,就把这个交出去。”
本子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刘芳的字迹:“陈立东在山里埋了‘种子’,用符号标记的,月圆之夜会发芽。”纸条背面画着一张简易地图,指向雾灵山深处的一片松林——正是赵伟当年培育真菌的地方。
“种子?难道是‘灵踪’试剂的原始样本?”林宇立刻想到了赵伟的真菌母株,“月圆之夜就是今晚!”
当他们赶到雾灵山的松林时,月亮已经升了起来,银白色的月光透过松针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林宇按照地图的指示,在一棵老松树下挖出了一个密封的金属箱,箱子上刻着那个血色符号。
打开箱子的瞬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装着十几个玻璃安瓿,每个安瓿里都装着暗红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安瓿的标签上写着“灵踪原始株-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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