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温柔地掠过空旷的打谷场,吹拂着高高的玉米垛,玉米叶子相互摩擦,发出连绵不绝的“沙沙”声,如同无数细碎而欢快的笑语,在寂静的乡村夜晚轻轻回荡。
十天后的一个下午,纺织厂宽敞明亮的职工食堂后厨里,气氛却异常紧绷。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何雨柱额头上布满汗珠,他面前的铁锅里窜起半人高的火焰,锅里原本应该是金红油亮的糖醋里脊,此刻却裹着一点的焦黑。
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食堂监考主任,正攥着一个银色怀表,气急败坏地吼道:“超时整整三十秒!火候过大,有些焦糊!这道糖醋里脊——零分!”
何雨柱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握着锅铲的手微微颤抖。周围的几个考生和帮厨都投来惋惜或看热闹的目光。
“慢着!”
一声清亮脆声的喝止,像颗石子投入凝滞的水面,惊得所有人都猛地回头。
只见食堂雪白的瓷砖地面上,站着一个挽着竹篮的年轻姑娘。
她穿着半旧的碎花布衫,乌黑的辫子垂在胸前,正是秦淮茹。
她神色平静,竹篮里还躺着几把沾着新鲜泥土、挂着晶莹露珠的野荠菜,嫩生生的绿意与这充满油烟的后厨格格不入。
她没有理会众人惊愕的目光,径直走到何雨柱的灶台前,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锅里那块有点焦黑的里脊肉块。
“火大油温太高,补救的法子,得用这个。”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
说话间,她像是变戏法一样,从竹篮的野菜底下摸出个小小的粗陶罐子,揭开盖子,里面是半罐深红透亮、凝结如琥珀的山楂糕。
她手腕一转,绛红色的、粘稠酸甜的山楂晶膏便如同熔化的宝石,均匀地浇淋在那几块有些焦的里脊肉上。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股淡淡刺鼻的焦糊味瞬间被一种浓郁活泼、勾人食欲的酸甜气息压制了下去!
监考主任刚想斥责“闲人免进”,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和那股奇特的香气弄得一愣,举到嘴边的斥责卡在了喉咙里,捏着筷子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何雨柱猛地抬起头,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滴进白色的厨师领口。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刘璃,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几下,憋得脸通红才挤出一句:“主…主任,她…她是我未过门的……” 后面两个字“媳妇”像是被堵在了嗓子眼。
“媳妇帮自家男人搭把手,算哪门子作弊?”
一个炸雷般的响亮嗓门陡然响起,震得后厨的玻璃窗框都嗡嗡作响。
众人这才发现,食堂厚重的门帘已被高高掀起,门口赫然堵着秦家老少四口人!
张翠莲挎着个盖着红布的沉甸甸竹篮,秦大壮脚边还捆着一只正惊恐扑腾着翅膀的芦花母鸡。
而站在最前面,一手叉腰,一手高高扬起一张纸的,正是气势汹汹的王玉梅!
她把那张招工简章“啪”地一声重重拍在离监考主任最近的、光洁的不锈钢灶台上,手指点着纸面,声音洪亮得能穿透整个食堂:“主任同志!劳您大驾给咱念念!这招工简章上哪一条、哪一款写了,不许考试大师傅的未婚妻给他送点自家熬的山野果子酱?嗯?”
后厨里一片寂静,只有炉灶里残火的微弱噼啪声和那只芦花鸡惊惶的“咯咯”声。
监考主任推了推眼镜,看看一脸倔强泼辣的王玉梅,看看灶台上那盘裹着晶莹红亮酱汁、散发出奇异酸甜香气的“焦味里脊”,又看看旁边紧张得手心冒汗却眼神充满期待的何雨柱,最后目光落在神色依旧平静、眼神清亮的秦淮茹脸上……
阳光透过食堂高大的玻璃窗倾泻下来,在光滑的瓷砖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院外那棵高大的柿子树上,几只喜鹊正为了几颗熟透的果子叽叽喳喳地打架,金红色的柿子像小灯笼般在枝叶间若隐若现。
几天后,一个同样秋高气爽的下午,何雨柱的聘礼在村邻们围观羡慕的目光中,热热闹闹地抬进了秦家的小院。
二十八块八毛钱用崭新的红纸包得方正正,压在那件显眼的纯羊毛大红毛衣上。
最引人瞩目的,却是旁边同样用红绸布盖着的一大筐柿子——这正是当初秦淮茹给他的那些青皮柿子,如今已被何雨柱用棉籽小心翼翼地捂成了金红饱满、软糯如蜜的模样,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小妹秦淮茵扒着筐沿,大眼睛紧盯着那诱人的果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姐夫说……柿子要捂甜了才好吃……” 她现在是不怕生地叫上了。
“小馋猫!乱喊什么!”王玉梅笑骂着,手却飞快地捻起筐里一个最软的柿子,小心地剥开一点皮,露出里面蜜糖般橙黄的果肉,塞进小姑子嘴里。
王玉梅眼珠滴溜一转,趁秦淮茹正弯腰查看竹筐里捂得金红的柿子,闪电般又掏出个厚实的红纸卷。
“啪”地一下,那卷带着体温的钥匙就结结实实摁进了秦淮茹的衣兜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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