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李静言早产之事,胤禛虽未重罚年世兰,却也有意冷落了她,不再如之前那般专宠。
他更多时间宿在问梦斋。
一则新得了三阿哥弘时,心里新鲜,多些疼爱。
二则,也算是对受了委屈的李静言一种补偿。
李静言心思单纯,见胤禛接连几日都来陪她和孩子,之前因年世兰未受重罚而产生的那点怨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整日里都逗着孩子,眉开眼笑的。
胤禛也交替着去了齐月宾的浣花阁看了昭慧,偶尔也召幸了冯若昭与费云烟,算是雨露均沾。
直到初夏时节,他才在一天午后,仿佛不经意般,踏入了许久未至的秋月居。
这是他自年世兰入府后,第一次来这里。
院内,墨兰正坐在一株繁茂的古槐树下纳凉。
树荫蔽日,石桌上摆着冰碗,里面盛着些时令瓜果,散发着丝丝凉气。
她身着浅碧色家常旗装,未施粉黛,长发松松挽起。
此刻,正垂眸看着手中的书卷,神情专注而宁静。
胤禛站在月洞门外,看着这一幕,一时有些出神。
他没来的这些日子,柔则似乎过得悠闲惬意,脸上不见半分因他冷落而生的怨怼愁容。
反观这几日,他因多陪了李静言几次,年世兰便使小性子,言语间酸意冲天,闹得琪华阁不得安宁。
他偶尔去偏殿看看沉静的冯若昭,年世兰也能寻着各种由头,不是身子不适,就是有要事相商,总能把他请回主屋。
年世兰这般毫不掩饰的嫉妒和强烈的占有欲,虽有时令人烦恼,
却也让胤禛清晰地感受到一种被人在乎、被人热烈爱着的真实感。
这是他从小便渴望却极少得到的。
皇阿玛的目光很少落在他身上,额娘德妃的心更是偏着幼子老十四。
在遇到年世兰之前,他以为世间女子的情爱大抵相似,
或如柔则这般温婉贤淑,或如齐月宾那般清冷自持,或如李静言那般直率简单。
可尝过了年世兰那如烈酒般灼热呛人的爱意后,他竟开始对柔则始终如一的贤惠大度感到不满足。
甚至,生出一丝不安。
怀疑这份完美表象下,是否真的蕴含着他所期待的情意。
他就这般怔怔地看了许久。
直到墨兰身边的侍女芳若端着新换的冰盆走过来,才看见他,慌忙行礼:
“王爷万福!”
墨兰闻声抬起头,脸上露出惊讶与欣喜。
她立刻放下书卷起身:
“四郎来了?怎么也不叫人通传一声?”
她快步走近,掏出自己的绢帕,自然地替他擦拭着额角的汗意:
“瞧这日头毒的,站了多久了?快别在日头底下晒着了。”
胤禛任由她拉着走到槐树下的阴凉处。
石凳上还放着墨兰刚才看的那本书。
他随手拿起,是一本《玉台新咏》。
“怎么看起这个了?”
他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墨兰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寥落:
“闲来无事,随便翻翻。”
“读到‘置书怀袖中,三岁字不灭。一心抱区区,惧君不识察’,只觉得……心有戚戚。”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下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倾诉:
“深闺寂寂,岁月漫长,除了寄情诗书,安静等待,妾身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总不好……去扰了四郎的正事。”
胤禛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那强装出的坚强与贤良模样,心头那点因怀疑而产生的不快,竟化作了些许心疼和内疚。
是他先为了朝局冷落她在先,如今又怎能怪她不像年氏那般热烈?
世间女子本就不同。
有如年世兰般似烈酒,自然也有如柔则般似清茶,初品温润,余韵绵长。
他伸手,将墨兰轻轻揽入怀中,叹道:
“是本王不好,这段时日,冷落你了。”
墨兰在他怀里轻轻摇头,语气温顺:
“四郎不必说抱歉的话。”
“年妹妹入府前一夜,四郎不是同菀菀说过吗?年家是重要助力,她初入府,要多加宠幸,以示恩眷。”
“菀菀都明白,也都记在心里。”
她抬起头,目光澄澈地看着他:
“况且,菀菀是福晋,更应谨守本分,以和为贵,岂能心生妒忌,让四郎为难?”
这番话,更是戳中了胤禛的心事。
当初他确实在年世兰入府前夜,对墨兰说过要多宠幸年氏的话。
但那时,他心底深处未尝没有存着一丝试探,想看看这位一向贤德的福晋,是否会流露出哪怕一丝的不情愿或酸意。
可她当时只是温顺地表示理解和支持。
气得他之后更是赌气般专宠年世兰,直至李静言早产之事发生,才不得不收敛。
之后他又故意流连于其他院落,仿佛要证明什么,却独独不肯来秋月居。
直到前几日,他路过附近,总是隐约听到院内传来弘昐咿呀学语的稚嫩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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