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院,宋泽已经在廊下等着了,那背着手踱步的样子,已经不见之前纨绔的样子。
但看到沈棠花过来,宋泽脸上绽放出来的笑,却一如既往。
“乖女儿,快过来!”宋泽朝沈棠花招手,“爹有要紧事寻你!”
进了内室,沈棠花发现宋泽的书房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别的不提,至少桌上的书籍多了些。
“爹,何事这么急的传唤女儿过来?”
宋泽虽然随性,但关键事上,却从不信口开河。
而且一开口就是“乖女儿”,明显是在哄自己。
“乖女儿,爹的意思是,你陪着你娘,去庄子上住一些时日?”宋泽双手撑着膝盖,一脸讨好地看着沈棠花。
“爹,他们若是要动手,应该会是在宴请之后。”沈棠花看向宋泽,“这一场宴请,必定得办。”
这是专门为大房办的宴,或者说,在宋泽和卫氏成亲后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为大房举办的宴请。
听说当年宋梧出生的时候,永平侯正在边关生死未卜,不但没有办喜宴,甚至还隐有传言,说是他的八字和永平侯相冲。
为此,永平侯一日没有消息,大房就一日过得小心翼翼。
后来的宋柏和宋栖,也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出生后就没有为他们专门宴过客。
宋泽和卫氏也没办法,总不能秦氏不管,他们自己出门去送帖子。
这一次,排除万难,沈棠花也一定要把这一次宴请办成,且要办好。
“你……你知道了?”宋泽眼眶不由得温润了。
要儿子有什么用啊,那两个傻小子天天的不知道干什么,倒是棠花一个闺阁女子什么都知道。
这“知道”的后面,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心力。
都说自己疼女儿,可这女儿值得人疼啊。
“爹,女儿闲来无事,便多琢磨了一层。”沈棠花一看宋泽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心里指责宋柏和宋栖。
但他们两人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读书。
“我们家棠花可真是冰雪聪明。”宋泽拍了一下大腿,“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听你的,办完了宴,你和你娘就去庄子上住到过年再回来。”
“爹,怕是不成!”沈棠花再次摇头。
“嗯?不听话了?”宋泽故意唬着脸,不高兴地看着沈棠花。
沈棠花哭笑不得,这是拿自己当孩子哄呢。
沈棠花将见了谢行谨的事告诉了宋泽,又道:“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咱们府上,哪个是奸细?”
“爹不是不告诉你,爹是不想你牵扯进来。”宋泽说起这件事情,面色也凝重起来,“泠家的事,爹当年是亲见了的……”
“亲见了?”沈棠花不由得也怔住了。
“那日爹和你张伯父在酒楼里喝酒至深夜,行至泠家的时候,便闻到了非常浓烈的血腥气,然后便……”
宋泽说到这里,脑子里便一片血红,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棠花,这些人行事非常狠辣,你一个姑娘家,别被他们给惦记上。”
灭门的事不常有,但对某一个人下狠手,他们可是没有丝毫迟疑的。
“爹您放心好了,我身边有江师父,自己也有些身手,断不会被他们轻易得逞。”沈棠花摇了摇头,“而且,只有将他们连根拔除,我们才能暂时高枕无忧。”
宋泽知道沈棠花说的是对的,只是舍不得她面对危险。
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棠花,你盯着白姨娘身边的那个丫鬟便成,其他的事,有我和五皇子。”宋泽说到这里还是不放心,又道,“那个丫鬟应当也非寻常人,你也得仔细着些。”
“我知道了爹。”沈棠花点头,“我琢磨着祖母她们或许也会有别的意图。”
“你祖母的意图在你二叔和三叔,这个交给爹便成了。”宋泽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沈棠花,“小小年纪,还让你替家里操心,是我这个当爹的不是。”
“爹,您已经很厉害了,女儿听说您在户部很是勤勉呢。”沈棠花略歪着脑袋看着宋泽,“我爹只要认真起来,当宰辅也是绰绰有余。”
“乖……乖女儿啊,你夸归夸,但不可过了,你这样说爹都不信了。”宋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女儿说的是真的啊,爹,您从小到大,可有做过错事?”沈棠花问宋泽。
“你祖父总说你爹是烂泥糊不上墙。”宋泽虽觉得有些脸红,但这毕竟是事实。
“这是您的原因吗?”沈棠花摇了摇头,“爹,泥适不适合上墙,糊墙的人不知道吗?烂泥可以种藕啊?藕甜花盛,这就是好泥。若是实在要上墙,为何再加些干泥进去?最后竟怪这泥烂,可见是没道理!”
宋泽瞠目结舌地看着沈棠花,还有这个说法?
对啊,说得没错啊!
宋泽站起身来,得去找老头子理论理论,要不这么多年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沈棠花能理解宋泽的激动,只是一时不清楚,他要干嘛去。
“爹,您有事啊?”沈棠花小声问。
“嗯,有事!”宋泽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您先去办事,女儿若有事再过来寻您。”沈棠花一脸狐疑地看着宋泽。
“嗯,好!”宋泽这会儿迫不及待地要去见永平侯,他怕过了这个劲儿,就没这勇气了。
但在沈棠花转身的时候,宋泽又道:“棠花,五皇子那里,往后能不见就不见,到底是男子……爹不是指责你,是怕他占你的便宜。”
“爹,知道了,女儿见他也不多。”沈棠花笑了笑。
待沈棠花一离开,宋泽便冲向了永平侯的书房。
永平侯正在写奏折,看到宋泽这样,手一抖,一个硕大的墨渍滴在了纸上。
永平侯本能地合起奏折就想朝宋泽扔过去,但抓起来,又放下了。
“冒冒失失的,有何要紧事?”永平侯指着宋泽,“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信不信老子家法伺候?”
一旁磨墨的宋倓撇了撇嘴。
“你去外边儿待着去。”永平侯瞪着宋倓,没上没下,没大没小。
“爹,儿子今日是来找您理论的。”宋泽在永平侯面前坐下。
喜欢纨绔爹变女儿奴,侯府被我俩掀了请大家收藏:(m.x33yq.org)纨绔爹变女儿奴,侯府被我俩掀了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