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被沈砚拽着穿过三条街时,怀里的碎银硌得肋骨生疼。秋风卷着糖画摊的甜香扑过来,她突然站住脚,盯着摊上那支西域舞姬造型的糖人磨牙:说好的看糖画,你倒像拖猪似的拽我。
沈砚回头时,指尖还沾着石榴汁,在她鼻尖点出个红印:再磨蹭,西域商队的驼毛都要被萧景行薅秃了。 他朝糖画匠扬下巴,要两支,舞姬的裙摆得飘起来。
苏晚卿舔着糖人眯眼笑,忽然发现那舞姬裙角的花纹,竟和库房里贡缎上的缠枝莲有七分像。正想咬掉舞姬的头,手腕突然被沈砚攥紧 —— 街对面的茶楼阴影里,站着个戴帷帽的西域人,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腰间玉佩。
看见没? 沈砚的声音贴着她耳朵,热得像烫糖,那人腰间是漠北王室的鹰纹佩,寻常商队可戴不起。
糖人在掌心化得黏糊糊,苏晚卿突然想起母亲那本《西域风物志》里的插画。她拽着沈砚往茶楼后巷钻,撞见萧景行正蹲在墙根数骆驼铃铛,每个铃铛上都刻着极小的花瓣纹。
别数了, 苏晚卿踢他靴子,这些铃铛加起来,够买我三个小金库。
萧景行怪叫着跳起来,怀里的纸条撒了一地。沈砚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最底下那张,突然僵住 —— 纸上画着的密室图腾,竟和铃铛花纹严丝合缝。
看来你书房那面墙,不是普通的护心镜。 苏晚卿抢过纸条比对,突然拍沈砚胳膊,你早知道密室钥匙跟西域有关,故意瞒着我!
沈砚捏碎手里的糖渣,粉末从指缝漏下来:急什么?今晚带你去个地方,保管比你的小金库有趣。 他突然压低声音,幽冥阁的人在商队里安了眼线,左手小指缺半截的那个。
苏晚卿的糖人 地掉在地上。她想起阿阮说过的杀手特征,突然拽住沈砚的袖子:我娘的死......
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沈砚的指尖划过她腕间胎记,那里的皮肤比别处烫些,你娘的玉簪,能打开商队带的紫檀木箱。
暮色漫过侯府飞檐时,苏晚卿正趴在书房窗台上晃腿。沈砚在翻密函,烛火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她突然发现书架第三层的《兵法》总往下滑,抽出来一看,书脊里藏着张羊皮地图,西域商队驻扎的位置被画了个圈,旁边批注着 玲珑局信物在此。
她把地图拍在沈砚面前,玲珑局是不是藏金子的地方?
沈砚的笔顿在密函上,墨点晕成个小团。他突然笑出声,拽着她往密室走:让你见识下比金子值钱的东西。 书架移开时带起阵灰,苏晚卿打了个喷嚏,发现密室墙上的图腾正对着月光泛银光,像极了母亲玉簪上的花纹。
这是...... 她伸手去摸,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石壁,沈砚突然从背后捂住她眼睛。
闭眼, 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廓,有些东西,得等你准备好了再看。
黑暗里传来木箱开合的轻响,接着是金属碰撞声。苏晚卿睁开眼时,正看见沈砚举着枚青铜钥匙,上面的桃花纹和她腕间胎记一模一样。
商队明天午时进城, 沈砚把钥匙塞进她手心,能不能拿回你的小金库,就看这趟了。
苏晚卿摸着钥匙突然笑起来,原来那些被沈砚没收的嫁妆,早被他换成了西域商票,整整齐齐码在密室角落的铁箱里。她刚要去撬锁,沈砚突然从背后圈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卿卿,幽冥阁的人杀了你母亲,这次......
这次换我保护你。 苏晚卿转身踮脚,把糖画渣抹在他鼻尖,不过我的小金库,得加利息。
窗外的桂树突然簌簌作响,阿阮抱着包袱跑进来,里面的夜行衣还沾着草屑:小姐!萧公子说商队里有会变戏法的,能把石头变成金子!
沈砚挑眉看向苏晚卿,后者正摸着铁箱上的锁眼傻笑。他突然拎起她的后领往门外走:再不去准备,你的小金库就要被骆驼啃了。
穿过回廊时,苏晚卿突然回头,看见密室的月光里,沈砚正对着母亲的玉簪出神。她摸了摸腕间胎记,那里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像揣了颗小太阳。
她朝他喊,明天能不能让商队给我带两匹沙棘驼毛?我想做件新披风。
沈砚的笑声从密室飘出来,惊飞了檐角的夜鹭:只要你别把商队的骆驼毛全薅光,别说两匹,二十匹都行。
苏晚卿摸着怀里的青铜钥匙,突然觉得那些藏在账本里的阴谋、暗格里的密函,都不如明天的西域商队有趣。她偷偷数了数沈砚给的商票,突然拽住阿阮的袖子:你说,我要是用这些钱在西域开个糖画摊,沈砚会不会气死?
阿阮刚要回答,就见沈砚从月亮地里走出来,手里还掂着个沉甸甸的钱袋。再敢打歪主意, 他把钱袋塞进苏晚卿怀里,这些压岁钱,全给萧景行买骆驼。
钱袋撞在青铜钥匙上叮当作响,苏晚卿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 —— 有些宝藏,要两个人才能打开。她抬头看向沈砚,后者正对着她笑,眼里的月光比密室里的青铜钥匙还要亮。
夜风卷着桂花香漫过来,苏晚卿突然觉得,明天的西域商队之行,大概会比话本里的所有冒险都有趣。毕竟她的身边,有个会把小金库换成商票、还会帮她数压岁钱的沈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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