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提着软甲下摆冲进厨房时,正见阿阮举着根擀面杖跟个黑影对峙。那黑影穿件灰布短打,后腰鼓鼓囊囊塞着个油纸包,见人进来慌得往灶膛后钻,却被灶台上的铁锅绊倒,摔出串铜钱叮当响。
偷钱还敢下毒? 苏晚卿顺手抄起案上的菜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这软甲是沈砚新给的,正好试试防不防菜刀。
黑影吓得直哆嗦,从怀里掏出个纸包就往火里扔。萧景行不知何时绕到身后,一折扇敲在他手腕上:幽冥阁的小崽子,阁主没教过你们别在侯府玩火? 纸包落地滚开,露出里面灰扑扑的药粉,混着几粒碎米 —— 竟是想往粥里掺东西。
说!谁派你来的? 苏晚卿踩着他后颈,感觉脚下人跟条泥鳅似的乱扭。
是... 是苏府的柳夫人... 黑影刚吐露半句,突然浑身抽搐起来。沈砚及时捏开他下巴塞了粒药丸,却没能止住那黑血从嘴角往外冒。
又是咬毒自尽的把戏。 苏晚卿踢了踢地上僵直的尸体,柳氏这老虔婆,倒是学了幽冥阁的速成班。
天边泛白时,苏正明被请到侯府。老头看见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腿肚子当场转了筋,听完萧景行呈上的账册,汗珠子顺着山羊胡往下滴:这... 这孽妇...
苏侍郎还是想想怎么体面吧。 沈砚把玩着那枚青铜钥匙,钥匙上的花瓣纹在晨光里忽明忽暗,勾结幽冥阁谋害朝廷命妇,按律可是要连坐的。
苏正明 跪在地上,磕得青砖砰砰响:世子爷饶命!都是柳氏猪油蒙了心,与苏家无关啊!
苏晚卿啃着桂花糕从里屋出来,糕渣掉了满地:爹要是舍不得,不如把她送回原籍?听说柳家老家在通州,那里的盐碱地适合种红薯,让她种种地醒醒脑子。
这话正合苏正明心意,忙不迭点头:对对!送回原籍!永世不得回京!
沈砚挑眉看了眼苏晚卿,见她偷偷朝自己比了个 的手势,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既如此,就请侍郎大人写封休书,明儿一早我让人 护送 柳夫人上路。
苏家乱成一锅粥时,侯府倒是清静了。阿阮正给苏晚卿梳头,见她对着铜镜傻笑,忍不住道:小姐这招借刀杀人够绝的,既除了柳氏,还让苏侍郎欠了咱们人情。
什么借刀杀人? 苏晚卿抢过桃木梳自己捣鼓,我这叫废物利用。你想啊,让她在通州种红薯,说不定能发明个新吃法,到时候咱们开家红薯铺,又是一笔进项。
话音未落,沈砚掀帘进来,手里捏着张纸:苏家送来的,说是给你的补偿。
苏晚卿展开一看,眼睛瞬间亮了 —— 竟是城郊那间绸缎庄的地契。她当初看中那铺子许久,柳氏一直从中作梗不让苏正明给她。
这老狐狸倒是会做人。 苏晚卿把地契折成小方块塞进袖袋,看来以后得常去苏家 走动 ,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沈砚坐在窗边磨剑,剑尖在青石上划出细碎火星:柳氏走前托人带了句话,说苏云裳藏了本账册,记着她给幽冥阁送消息的证据。
苏晚卿来了兴致,那疯丫头还留着这东西?莫不是想等柳氏翻身时邀功?
或许是想留着自保。 沈砚吹了吹剑上的灰,不过现在用不上了。萧景行查到,血月教最近在查长公主二十年前的行踪,似乎与你母亲有关。
苏晚卿摸出那支玉簪,簪头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我总觉得长公主府那幅画不简单。上次见画里美人戴的玉簪,跟这支一模一样。
正说着,萧景行掀帘而入,手里晃着个锦囊:刚从柳氏箱底搜出来的,你们瞧瞧这是什么?
锦囊里倒出枚月牙形玉佩,玉质暗沉,刻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苏晚卿捏着玉佩翻来覆去看:这纹路... 跟我胎记有点像啊。
何止像。 沈砚接过玉佩,指尖在纹路处摩挲片刻,这是用血月教秘药蚀上去的,柳氏年轻时定是入过教。
苏晚卿突然一拍大腿:难怪她总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敢情是知道我身世?
未必全知道。 萧景行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账册,但这上面记着,十年前她曾给西域送过个女婴,描述跟你小时候模样极像。
苏晚卿翻着账册的手突然顿住,指着其中一页道:这日期... 正好是我娘去世那天。
屋里霎时静得能听见烛花爆裂声。沈砚将玉佩扔回锦囊:看来得去趟通州。柳氏就算回老家,也未必能安生。
我也去! 苏晚卿跳起来,正好看看那盐碱地能不能种出金元宝。
沈砚敲了敲她额头:先把苏家的事了了。苏正明刚派人来说,想请你回府吃顿家宴,算是赔罪。
家宴? 苏晚卿撇撇嘴,怕不是鸿门宴?
去看看也好。 沈砚将剑收入鞘中,苏云裳还被禁足,正好去瞧瞧她那账册藏在哪。
次日清晨,苏晚卿坐着侯府的马车回了苏家。刚进二门,就见苏正明背着手在廊下转圈,看见她来,脸上堆起比哭还难看的笑:晚卿啊,你娘她... 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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