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嘶吼着缩回棺内,棺盖“砰”地自动合拢,地面震动停止,阴风也散了。
林子渊瘫坐在地,举着玉简喘粗气:“拿到了……应该能换塔主第三次出手吧?”
张萌萌蹲下检查他手腕,黑影留下的痕迹像烙铁烫过:“先别想塔主,你这伤得处理。”
“没事,皮外伤。”林子渊咧嘴笑,把玉简塞进怀里,“走,回去找摊主聊聊,他肯定知道更多。”
小白突然竖起耳朵,冲着乱葬岗深处狂吠。林子渊和张萌萌同时转头——远处树影晃动,几道黑影正朝这边快速移动。
“跑?”张萌萌握紧剑。
“跑!”林子渊跳起来拽住她胳膊,“锅巴没吃完,命得留着!”
两人撒腿就跑,小白叼着剩下的铃铛跟在后头。身后传来破空声,数道黑箭钉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箭尾绑着纸符,符上血字未干。
影魄急道:“是追魂箭!他们盯上玉简了!”
“谁派来的?”林子渊边跑边问。
“还能有谁?”张萌萌冷笑,“塔主说他在等你犯错,现在你开棺取宝,正好给他送把柄。”
林子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那也不能还回去啊!”
“谁说要还?”张萌萌突然刹住脚步,反手一剑劈向追兵方向,“抢来的才是自己的!”
剑光如练,最前头的黑影被拦腰斩断,却化作黑烟重新聚形。林子渊趁机掏出一把锅巴碎片往后一撒:“接着!特辣归魂味!”
黑烟碰到锅巴,竟发出滋滋声响,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有效?”林子渊惊喜。
“暂时的!”张萌萌拉着他继续跑,“锅巴里的符灰克阴物,但撑不了多久!”
两人冲出乱葬岗,拐进一条小巷。林子渊扶着墙喘气:“歇……歇会儿,我肺要炸了。”
张萌萌警惕地望向巷口:“他们没追来。”
“因为锅巴管饱。”林子渊瘫坐在地,从怀里摸出玉简,“你说,清风道长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还债。”张萌萌挨着他坐下,“他说你是容器,可能不止要装残魂,还要装别的东西。”
“比如整个九幽?”林子渊干笑,“那我岂不是成快递柜了?”
张萌萌没笑,认真看着他:“林子渊,这事很危险。塔主在利用你,清风道长也在利用你。你确定要继续?”
“不确定。”林子渊把玉简抛起来又接住,“但债总得还,锅巴总得吃。停在这儿,迟早被两边夹死。”
巷子深处传来脚步声,缓慢而沉重。两人瞬间绷紧身体,小白龇牙低吼。
一个佝偻身影出现在月光下——是锅巴摊主。他手里提着个食盒,走到两人面前蹲下,打开盖子,热气腾腾的锅巴香气弥漫开来。
“吃饱了,才有力气还债。”摊主把食盒推给林子渊,“清风师兄没选错人。”
林子渊抓起一片塞进嘴里:“您到底是谁?”
“一个叛徒。”摊主扯了扯嘴角,“二十年前,我因私藏禁术被剑宗追杀,是清风收留了我。他飞升前,托我照看你。”
“照看?”张萌萌眯眼,“看着我们去送死?”
“看着你们活下来。”摊主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西漠路线图,和一句忠告——别信塔主,他要的不是信物,是你的命。”
林子渊嚼着锅巴,含糊问:“那您呢?跟我们一起走?”
摊主摇头:“我的路在东域。记住,下次见我,要么是我死,要么是你们死。”
他起身要走,林子渊突然喊住他:“喂!至少留个名字!”
摊主背对着他们,声音飘在夜风里:“叫我老吴就行。锅巴管够,命……自己挣。”
脚步声远去,巷子里只剩咀嚼声和小白舔爪子的吧嗒声。
张萌萌戳了戳林子渊:“想什么呢?”
“想西漠有没有锅巴摊。”林子渊咽下最后一口,“走吧,趁追兵没围上来,先回客栈睡一觉。明天还得赶路。”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顺手把玉简往腰带里一塞。魂锁突然又嗡了一声,这次声音很轻,像在笑。
影魄幽幽道:“它高兴什么?”
林子渊咧嘴:“大概觉得跟着我,日子不会无聊。”
小白蹦起来咬他裤脚,一人一宠跌跌撞撞往巷口走。张萌萌跟在后头,突然问:“林子渊,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还债和保命之间选一个,你选哪个?”
林子渊头也不回:“选锅巴。吃饱了,两个都能选。”
月光照在三人背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远处,乱葬岗的棺材悄无声息地沉回土里,只余一块古碑,碑上裂纹里,隐约有红光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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