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激战中，宁采臣全力催动神念，试图窥破对方斗篷的遮掩。
终于，在一次极近身的交错刹那，对方因为一个凌厉的扑杀动作，兜帽微微向后滑落了一丝——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尽管那张脸庞苍白毫无血色，眼神冰冷陌生得如同机器，嘴唇紧抿，下颌线条绷紧…
但宁采臣还是如同被九天玄雷劈中，神魂剧烈震荡，失声惊呼：
“叶昊？！！”
“你…你没死？！！”
那张俊秀却冰冷彻骨的脸庞，分明就是他以为早已神魂俱灭、命牌破碎的**叶昊**！
就在他心神巨震、出现这致命疏忽的瞬间！
“叶昊”那毫无波澜的眼中，似乎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丝，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快！更狠！
那柄暗影短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诡异地绕过了宁采臣仓促间的格挡，狠狠刺入了他的胸膛！
一股冰冷、死寂、疯狂侵蚀生机与神魂的力量瞬间爆发！
宁采臣狂喷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意识迅速被黑暗吞噬…
最后的感知，是那双冰冷淡漠、却又似乎隐藏着一丝极其复杂情绪的眸子…
…
不知过了多久。
宁采臣猛地睁开双眼，剧烈地喘息着，胸口仿佛还残留着那被刺穿的剧痛和冰冷。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那棵熟悉的老槐树下，夕阳的余晖温暖地洒在身上。小院宁静安详，远处传来轩辕家子弟练武的呼喝声，一切都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
他猛地坐起，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完好无损。体内灵力充盈澎湃，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刚才那一切…
那血色苍穹、那焦土炼狱、那恐怖的黑影、那冰冷的面容、那穿胸一剑…
是梦？
可那心悸的感觉，那死亡的威胁，那看到“叶昊”时的震惊与刺痛…为何如此真实？真实得让他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但若不是梦…自己为何会好端端地在这里？那传送阵，那炼狱，那场大战…难道都是幻觉？
宁采臣怔怔地坐在树下，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困惑。他抬起手，看着阳光下自己的手掌，第一次对自己的感知、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一丝不确定。
“我到底…怎么了？”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那场似真似幻的经历，如同一个无法驱散的梦魇，悄然在他坚不可摧的道心上，留下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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