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手掌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可身体一颤，又跌了回去。
擂台边缘的防护阵法还在微微震荡，映出他扭曲的身影。
陈默站在原地，左手垂在身侧，右臂依旧软软地挂着，骨头断了还没来得及接。
全场寂静。
三息之后，爆发出震天欢呼。
“赢了！陈默赢了！”
“决赛才开始不到两分钟，李风就被打趴下了？”
“你没看清楚？刚才那几掌，全卡在他换招的瞬间，太准了！”
执事走上前，看了看李风的状态，抬手敲响铜铃。
“第九届青霄宗大比——”
“冠军，陈默！”
声音传遍主峰，人群沸腾。
陈默没动。
他盯着李风，系统面板仍在闪烁。
【目标：李风】
【状态：重伤昏迷，灵力枯竭】
【推演数据捕获完成：97%】
【灵感值+18】
数字跳完，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赢了。
但这场战斗从头到尾都不对劲。
李风不该这么弱。
他服用了狂焰丹，还练成了《烈火掌·第三重》，按理说至少能撑十分钟。可真正交手时，他的节奏乱了，发力点偏移，连最基本的衔接都做不到。
像是……被人强行催熟的果实，看着红，内里却空了。
陈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骨折的痛感很真实，震脉符的效果也确实打断了燃血式的运转。可那一掌最后的收势，李风本该还有反击余力。
但他没有。
反而像是……等着被击中。
“有问题。”
他心里念头刚起，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异常灵力残留】
【来源：李风体内】
【特征：阴属性侵蚀，带有精神压制波动】
陈默眼神一冷。
这不是单纯的功法反噬，是有人在李风体内动了手脚。
控制他，利用他，在大比上当众挑战自己。
目的呢？
毁掉他？还是……试探他？
他蹲下身，左手探向李风手腕。
皮肤冰凉，脉搏微弱，但经脉深处有一丝黑气在缓缓流动。
不是毒。
是咒印。
类似傀儡术的低阶变种，但更隐蔽，更难察觉。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只有在剧烈战斗、灵力透支时才会暴露痕迹。
“难怪他敢用燃血式。”
这招本来就会耗尽气血，正好帮施咒者掩盖痕迹。
等李风死在擂台上，一切都会被当成比斗失误。
没人会怀疑，他是被人操控的。
陈默收回手，站起身。
观众还在喊他的名字，执事已经开始准备颁奖仪式。
可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赵虎从外围挤进来，脸上全是汗：“赢了！我就知道你能赢！”
陈默看了他一眼：“去查李风这三天去了哪里，见了谁，吃了什么药。”
“啊？”赵虎愣住，“他还活着，要不要先送医？”
“别救他。”陈默声音压低，“让他保持现在这样，谁靠近他都记下来。”
赵虎咽了口唾沫：“你是说……有人在背后动手？”
陈默没回答，只是抬起左手，指尖凝聚一点灵光，照向李风脖颈侧面。
一道极细的红线浮现出来，像针扎过的痕迹。
【系统提示：检测到‘控魂钉’残留物】
【施术者等级：筑基后期以上】
【建议：勿触碰，否则可能触发反噬】
他收回手，眼神沉了下来。
控魂钉，魔道旁支的禁术之一，能远程操控他人行动，最可怕的是不留神识痕迹。
一旦使用者死亡，钉子自动溶解，证据消失。
但现在李风没死，钉子残留，等于留下了一个活口证。
“是谁？”
他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人选。
王海？没这个本事。
血刀门？有可能，但他们一向直接杀人，不用这么复杂的手段。
内门长老？动机不足。
除非……有人想借李风之手，测试自己的极限反应能力。
比如——观察他在高压下的推演速度和应变策略。
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不是杀他。
是**收集数据**。
陈默忽然觉得后背发凉。
他一直以为系统是无敌外挂，可如果有人早就知道它的存在，甚至一直在暗中记录他的每一次推演轨迹……
那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玻璃箱里的虫子，所有动作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不能再用了。”
他默默关闭系统面板。
至少，不能在公开场合再让它运行。
赵虎还在旁边嘀咕：“要不要告诉执事堂？”
“不。”陈默摇头，“说了也没用。这种级别的咒印，普通执事看不出来。”
“那怎么办？”
“等。”
“等什么？”
“等那个幕后的人，自己露出马脚。”
他转身朝台下走。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有人鼓掌，有人行礼，更多人只是远远看着，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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