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握着雷光往前走，脚下的地面还在震。
天空那只巨大的眼睛没有闭上，符文一圈圈转，像是在记录什么。
他没回头，身后传来动静。
圣人靠在岩壁边，半边身子金光乱闪，左臂断口处不断溢出光粒。他想站起来，可刚撑起身体，就被一股无形力量压了回去。
气运反噬还在继续。
“你逃不掉。”陈默停下脚步，声音不大，“你代表的是旧规则，而我现在做的事，是打破它。”
圣人咬牙：“你以为斩我一臂就能取代我？九域从不需要第二个‘圣’！”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喊声。
“陈默赢了！”
“他把圣人砍伤了！”
散修联盟的人冲进了战场，赵虎带头，手里拎着一把断刀，脸上全是血迹也没擦。他们看到倒在地上的圣人，又看向持雷而立的陈默，全都停了下来。
没人敢信。
可地上那条断臂就在那儿，金光慢慢消散，像烧尽的灰烬。
“我们……赢了？”有人小声问。
“不是我们。”赵虎咧嘴一笑，“是他一个人干的。”
消息传得飞快。
不到一盏茶时间，整个天外城都炸了。
“听说了吗？那个被通缉的陈默，把天外圣人给废了！”
“不止，他还拿到了沉星谷钥匙！”
“现在好多宗门都在改口风，说他是‘天外新圣’！”
这话一开始没人当真。
可当青霄宗主亲自发来传讯玉简，宣布承认陈默为“宗门之光”时，舆论彻底翻盘。
药王谷紧随其后，药老站出来作证，称陈默曾用三天时间推演出失传丹方，救活垂死长老。
合欢宗苏媚公开现身，说陈默破了她们宗门千年心魔劫。
魔教残部也传出话——“他让我们第一次有了选择的权利”。
一条条消息叠加，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新圣”这个词，开始在各路传音中反复出现。
战场这边，苏媚第一个赶到。
她没说话，只是走到陈默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林婉随后出现，肩上还带着伤，剑穗挂在腰间，微微晃动。她看了眼地上的圣人，又看向陈默，嘴角扬了一下。
药灵儿跑得最快，怀里抱着一堆丹药瓶，气喘吁吁：“我带了疗伤药！你有没有受伤？”
幽若最后到，身影从暗处走出，面具半遮脸，眼神却亮得惊人。她站在陈默另一侧，低声说：“魔族那边已经传开了，说你是唯一一个敢对‘天命’动手的人。”
四女围在他周围，没人多言，但眼神都很清楚——他们是真心佩服这个人。
陈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雷光还在掌心跳动，噼啪作响。
他知道这一战的意义。
不是杀了谁，也不是夺了什么宝物。
而是让所有人看到：**圣也会倒下，规则也能被改写。**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巨眼突然转动了一下。
一圈符文加速旋转，紧接着，一道冰冷的声音直接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
【评分更新】
【观测者评级：C级威胁 → B级变数】
【建议干预等级：二级】
陈默抬头，冷笑：“你还想管？”
他举起右手，雷光猛地暴涨，直指天空。
“我现在宣布一件事。”
声音不大，却被系统自动放大，传遍九域。
“从今天起，不再有‘天授之命’。”
“也不再有‘不可挑战’的权威。”
“以后这条路，由我自己走。”
话音落下，四女同时上前一步，站成一排。
赵虎带着散修联盟成员列队跪下。
不是臣服，是致敬。
“陈默！”有人喊了出来，“你是我们的新圣！”
一声喊完，百人齐呼。
“新圣！新圣！新圣！”
声浪一波接一波，震得岩壁碎石簌簌掉落。
圣人靠在墙角，脸色铁青。
他想开口反驳，可刚张嘴，喉咙就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
这是气运彻底背离的征兆。
曾经万众信仰的力量，如今全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他盯着陈默，声音沙哑：“你会后悔的……归真门一旦开启，谁都无法幸免……”
陈默走过去，蹲下身，直视他的眼睛。
“你说我扰乱秩序。”
“可你们定的秩序，本就是用来压迫人的。”
“我不需要成为新的神。”
“我只想让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的命，自己说了算。”
说完，他站起身，不再看那人一眼。
系统面板悄然更新：
【主线任务进度：72%】
【影响力突破阈值】
【称号解锁：天外新声】
这不是终点。
他知道。
圣人虽败，但背后还有更大的局。
归真劫没结束，沉星谷深处那扇门也没打开。
而且……
他摸了摸胸口。
那里有一股奇怪的波动，像是某种呼应。
好像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某个计划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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