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道影子动了。
它没有走,也没有飞,而是缓缓低下头,面向我们这边。银光从它的眼睛位置散出来,像是在注视。然后,它的前肢轻轻抬起,爪尖朝地,做出一个类似行礼的动作。
灵兽立刻回应。
它挣了一下,想要站起来,但我没松手。它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清明,带着一种我说不出的情绪。我点了点头,稍微放开一点力道。它慢慢站起身,前蹄踏在护盾内壁上,角光直指对方。
两道光芒在空中交汇。
没有声音,也没有冲击,但周围的空气明显震了一下。那些悬浮的碎石齐齐晃动,尘埃开始缓缓下落。我感觉到脚下的地面有了重量感,像是重力正在恢复。
护盾依旧稳固。
我扶着岩块,一点一点撑起身子。双腿还在抖,但我必须站起来。如果天地要重启,我不能躺着。
灵兽站在护盾边缘,角光未熄。那道影子仍然保持着俯首姿态,银辉流转,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它像是完成了什么仪式,又像是在等待回应。
我伸手抓住灵兽的后颈。
它回头看我,眼神平静。我把它拉回来一点,让它靠在我身边。然后我抬起头,对着那个方向,轻轻抱拳。
不算行礼,也不算拒绝。
只是一个回应。
就在这一瞬间,远处的地平线微微颤动。
影子的身体开始淡化,银光一层层退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收走。它的轮廓变淡,动作停滞,最后化作一道细长的光痕,消失在天际。
与此同时,风回来了。
不是狂风,是一阵轻风,从东南方向吹来,拂过荒原,带起一层薄尘。那些悬空的碎石纷纷落地,断木砸进土里,发出闷响。天空的灰黑云层开始移动,阳光从缝隙中透下来,照在我们身上。
护盾开始收缩。
它从边缘向中心收拢,最后化作一点金光,沉入我的识海。系统界面一闪,弹出一条新消息:“防护机制已回收,能量储备归零。”
我站着没动。
灵兽靠着我,身体暖了一些。它的角光熄了,符文恢复平静。我低头看它,它也抬头看我,鼻孔喷出一口气,蹭了蹭我的手。
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远处,荒原尽头,阳光铺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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