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咔嚓”,清脆悦耳,仿佛雏鸟破壳,新生命诞生的第一声啼哭。
在紫鸢、北辰子等人紧张而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混沌光茧表面,一道裂纹悄然浮现,随即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并非崩碎,而是如同莲花绽放般,一片片由混沌气流凝结的“花瓣”缓缓向外舒展、打开。
没有刺目的光芒,也没有狂暴的能量宣泄,只有一种返璞归真般的宁静与深邃。
光茧彻底散开,露出了其中的身影。
依旧是禹俊的模样,但给人的感觉却已截然不同。他闭目悬浮于空,周身不着寸缕,肌肤莹润如玉,却又隐隐透出一种混沌初开的朦胧光泽,仿佛他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某种更本源的物质构成。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发梢处竟有点点混沌星辉闪烁。
他原本俊朗的面容似乎没有太大变化,但眉宇间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与威严,仿佛经历了万古岁月的沉淀。最为奇特的是他的额头正中,一道竖着的、如同未开之眼的混沌色淡淡纹路,若隐若现。
而他的气息……紫鸢和北辰子仔细感应,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完全无法准确判断禹俊此刻的境界!那气息似元婴而非元婴,浩瀚如海,深邃如渊,却又内敛到了极致,仿佛与周围的虚空融为一体,若不刻意感知,几乎会忽略他的存在。但一旦注意到他,那种源自生命层次上的无形压迫感,便让人心生敬畏。
这就是重铸混沌道基后的禹俊!
就在这时,禹俊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瞳孔不再是正常的颜色,而是如同两个微缩的混沌漩涡,左眼漩涡中仿佛有星辰生灭,右眼漩涡中则似有万物轮回。目光平静而淡漠,扫过众人时,紫鸢和北辰子都感到神魂一颤,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在这目光下都无所遁形。
但这丝淡漠只持续了一瞬,当他看到满脸担忧、泪痕未干的紫鸢时,那混沌漩涡般的眼眸中,瞬间荡开了一丝清晰的、属于“禹俊”的温暖与歉意。
“姐姐,让你们担心了。”他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仿佛大道之音在耳边轻响。
随着他心神收敛,周身那玄异的气息也渐渐平复下来,额头的混沌纹路隐去,双眸也恢复了正常的黑白分明,只是那眼底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难以磨灭的混沌底色。
他心念微动,一套由混沌气瞬间凝聚而成的朴素青袍便覆盖了身躯。
“你……你成功了?”紫鸢快步上前,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想触碰他,又有些不敢,生怕这只是一场幻梦。
禹俊握住她的手,感受着那真实的温度,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历经生死后的释然与一丝疲惫:“算是……因祸得福吧。吞天鼎碎了,但它的道,在我身上延续了。”
他内视丹田,那里不再有元婴,也没有金丹,只有一颗缓缓旋转的、米粒大小、却仿佛蕴含着无限可能的混沌色珠子——这便是他的道果,混沌元婴的雏形,或者说,是“混沌元丹”。虽然体积微小,但其蕴含的力量本质,远超从前!
他能感觉到,自己此刻的境界,应该相当于元婴后期,甚至大圆满!但真实战力,恐怕远超同阶!因为他的力量本源,是更高层次的混沌之力!
“此地不宜久留,炼狱空间即将彻底崩塌。”禹俊感受着周围越来越不稳定的空间结构,沉声道。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原本已经随着魔心寂灭而停止运转的血色祭坛,其最中心的位置,因为失去了所有能量支撑,突然塌陷下去,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向下、散发着更加古老与不祥气息的通道!一股精纯至极,却又带着无尽死寂与诱惑的波动,从通道深处传来。
那波动,与幽冥道主同源,却更加隐晦,更加深沉!仿佛在这魔心炼狱之下,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与此同时,禹俊丹田内的混沌元丹,竟然自主地轻轻震颤起来,传递出一丝微弱的渴望与警惕交织的意念。
通道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
北辰子看着那突然出现的通道,脸色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古老的记载,惊呼道:“难道传说是真的?魔心祭坛之下,镇压着道主的……‘幽冥之眼’?!”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那深不见底的通道。
刚刚经历生死、重获新生的禹俊,看着那幽深的通道,感受着混沌元丹传来的异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危机,似乎远未结束。而这新生的力量,也急需一场真正的战斗来磨砺!
他一步踏出,走向通道入口。
“既然来了,那就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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