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楼在小区最深处,楼道口的防盗门早被拆走了,黑洞洞的入口积着厚厚的灰,却有串崭新的脚印从门口延伸到楼梯上。那是双高跟鞋的印子,小巧玲珑,在灰尘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像是刚有人从水里捞出来,踩着湿漉漉的步子上楼。
小林抱着盒子站在楼下,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抬头望时,4楼的窗口黑沉沉的,可他总觉得有双眼睛藏在黑暗里,正顺着楼梯往下看。风从楼道里钻出来,裹着股甜腻的香水味,和他车里闻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更浓了,浓得发腻,像腐烂的栀子花。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跨进楼道。霉味瞬间灌满鼻腔,混杂着灰尘和铁锈的气息,脚下的水泥地黏糊糊的,像是踩在没干的血上。楼梯扶手积着指节厚的灰,可那串脚印却一直向上延伸,每个台阶正中央都有一个,整齐得让人头皮发麻。
走到二楼平台时,他听见楼上传来咚、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人用指甲盖敲地板,节奏均匀,一下一下,像是在数他的脚步声。他停住脚,那声音也停了;他刚迈开腿,声又响起来,像是在催他快点。
三楼和四楼之间的转角挂着面破镜子,镜框上的红漆剥落大半。小林路过时无意间瞥了一眼,镜子里的他脸色惨白,身后却多出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穿着白裙,长发垂到地上,正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往前挪。
他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只有楼梯扶手在风里轻轻摇晃。再看镜子时,影子已经不见了,镜面上蒙着层白雾,用手指一划,能写出字来。
快上来呀。
一个轻飘飘的声音突然贴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冰冷的湿气。小林吓得差点滚下楼,攥着盒子的手指关节咔咔作响。他不敢再看镜子,埋着头往上冲,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撞来撞去,像是有无数人在跟着他跑。
404室的门就在眼前。老旧的木门漆皮剥落,露出里面的朽木,门牌号404的金属牌锈得不成样子,第一个字的一撇断了,看起来像004。门上贴着张泛黄的春联,字迹被水泡得模糊,只能看清最后两个字,。
那声停了。整栋楼突然陷入死寂,连风声都消失了,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心跳,擂鼓似的撞着胸腔。
他伸出手,指尖刚要碰到门把手,门突然一声开了条缝。一股寒气从里面涌出来,带着那股甜腻的香水味,差点让他呕出来。
进来吧。
女人的声音从门缝里钻出来,轻飘飘的,像是用棉花裹着冰碴子。小林咬着牙推开门,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在刮他的耳膜。
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条形的光斑。房间里空荡荡的,积着薄薄的灰,正中央摆着张老旧的八仙桌,桌腿缺了一角,用砖头垫着。桌上摆着几个快递盒,大小和他手里的一模一样,都是深灰色牛皮纸,麻绳捆得整整齐齐。
一个女人背对着他站在桌前,穿件洗得发白的白连衣裙,长发垂到腰际,一动不动,像尊落满灰尘的雕塑。窗外的风吹进来,撩起她的裙摆,露出脚踝处一截青紫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把东西放下吧。女人缓缓转过身。
小林的呼吸瞬间卡在喉咙里。
女人的脸白得像宣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却红得刺眼,像是刚用鲜血涂过。她的眼睛很大,瞳孔是纯粹的黑,没有一点反光,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脸颊深深凹陷,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露出清晰的颌骨轮廓,看起来格外诡异。
最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脖子,一道深深的紫黑色勒痕绕着脖颈,边缘翻卷着,像是被粗麻绳勒过,在苍白的皮肤下格外醒目。
你......你是苏小姐?小林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怀里的盒子像是灌了铅,压得他胳膊发酸。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向上弯起个僵硬的弧度。那笑容说不上是友好还是诡异,她的眼睛眨都没眨,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小林哆哆嗦嗦地把快递盒放在桌上,刚想转身逃跑,女人突然说话了,声音低得像耳语,气若游丝:终于......凑齐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桌面,这才发现桌上已经摆着六个快递盒。每个盒子上都用同样的字迹写着收件人,他借着月光凑近了些,看清了上面的名字,已故的张先生已故的李女士已故的王大爷已故的赵奶奶已故的陈医生已故的刘老师。
六个名字,六个盒子。
加上他刚放下的这个,正好七个。
女人缓缓伸出手,她的手指又细又长,指甲泛着青白色,指尖冰凉,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她轻轻抚摸着小林放下的盒子,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一个婴儿。然后,她把这个盒子和其他六个摆在一起,排成整齐的一排。
小林的目光顺着盒子一个个扫过去,心脏狂跳不止。当他的视线落到最后一个盒子上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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