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开始害怕照镜子。她找了块黑色的绒布,把卧室的镜子盖得严严实实,连卫生间的镜子都贴了层磨砂纸,只留了一小块能看到脸的地方。可越是逃避,心里的恐惧就越重,她总觉得,那面盖着绒布的镜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看”她。
夜里睡觉时,她总能听到“沙沙”的声音,像是有谁在用指甲刮擦绒布,断断续续的,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把被子裹得紧紧的,耳朵贴在枕头上,听着那声音从卧室传来,心里的寒意一层一层往上冒。
直到那一天深夜,林婉被一阵更清晰的“沙沙”声吵醒。
那声音不是刮擦绒布,而是刮擦木板,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镜背的木板上划动,“沙沙……沙沙……”,每一下都像是划在她的心上。她裹着被子坐起来,心脏“咚咚”地跳,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声音越来越近,就在卧室的镜子旁边。林婉咬了咬牙,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手电筒,赤着脚一步步朝卧室走去。老洋房的地板是实木的,踩在上面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每一步都像是在敲鼓。
手机的光束在黑暗中晃来晃去,照在盖着绒布的镜子上。绒布被风吹得微微鼓起,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鼓起来的形状,像极了一个人的轮廓。
“沙沙”声突然停了。
林婉屏住呼吸,手指颤抖着伸向绒布。就在绒布被掀开的瞬间,手机的光束正好照在镜面上——她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镜中的自己站在原地,姿势却和她本人完全不同。镜里的林婉微微弯腰,头低着,嘴巴凑到她落在镜前的影子上,像是在“啃咬”什么。她的影子边缘变得模糊,像是被一点点吞噬,黑色的碎屑从镜中人的嘴角往下掉,落在镜中的地板上,瞬间就消失了。而镜中人的眼睛,是闭着的,脸上却带着种满足的笑意,连嘴角的弧度都透着诡异。
“啊!”林婉尖叫着后退,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她转身就跑,躲进卫生间,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那不是她!镜子里的东西不是她!它在吃她的影子!
卫生间的磨砂镜上还留着一小块透明的地方,林婉抬起头,正好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的脸色惨白,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镜中的自己,嘴角似乎沾着点黑色的东西——和刚才镜中人嘴角的碎屑一模一样。
她猛地抬手擦嘴角,指尖却什么都没摸到。是错觉吗?还是……那东西的痕迹,已经沾到她身上了?
那天晚上,林婉在卫生间里待了一夜。她不敢开灯,缩在马桶旁边,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天快亮时,外面没了声音,她才敢悄悄打开一条门缝,朝卧室看了一眼。
镜子还敞着,镜中的自己恢复了正常,和她此刻的姿势一模一样——半蹲在地上,眼睛盯着镜子。可当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影子上时,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的左手影子不见了。
原本应该有左手的位置,只剩下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用墨汁涂掉了,边缘还带着些模糊的痕迹,像是刚被擦掉不久。她慢慢抬起自己的左手,指尖冰凉,却没有任何感觉,像是这只手根本不属于她。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左手却纹丝不动,只有一种麻木的感觉顺着手臂往上爬,爬到肩膀,又往脖子蔓延。
林婉疯了一样翻找祖母留下的东西。她打开卧室里的旧衣柜,里面叠着祖母的旗袍,还带着樟脑丸的味道。她翻遍了衣柜的抽屉,找到了一个红木盒子,盒子上的铜锁已经生锈,她用剪刀撬开,里面放着几本泛黄的日记。
最上面的一本日记,封皮上写着“民国二十三年”,是曾祖母的名字。林婉颤抖着翻开,里面的字迹娟秀,却带着些慌乱。
“民国二十三年,秋。遇一游方道士,着青布长衫,须发皆白。见我家宅不安,赠此镜,曰‘此镜可镇家宅,挡邪祟,然需以影为食,不可断供’。我初不信,只当是道士胡言,将镜置于卧室,每日照之。”
“民国二十三年,冬。近日觉左手麻木,梳头时竟握不住梳子。夫君见我影子有异,左手处空缺一块,方知道士所言非虚。镜中藏‘影饕’,以影为食,影少则肢麻,影尽则人枯。道士言,若想保自身平安,需以生人之影饲之,不可让影饕空腹。”
“民国二十四年,春。夫君的右手影子没了,右手已不能动。家中仆人的影子也少了许多,个个面黄肌瘦。影饕需食日增,生人之影已不够。道士再来,言‘影饕食影久了,会馋人肉,需以血亲之影饲之,方可暂安’。我不愿,夫君却……”
日记的这一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墨水晕开,像是曾祖母写的时候哭了。后面的几页,内容越来越乱,大多是些零碎的句子:“阿妹的影子没了……”“娘的腿不能动了……”“影饕还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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