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房,烛火摇曳。
沈清辞指尖点在地图上的“北疆”二字,声音发冷。
“三皇子当年,就在兵部任职。”
萧彻拿起那封密报,眼神锐利如刀。
“同一时间,他负责督运北疆军需。”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多言,已确认了共同的敌人。
窗外忽然传来极轻微的瓦片滑动声。
萧彻猛地将沈清辞拉至身后。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查下去了。”
苏明月离去后,书房内陷入了更深的寂静。
那支白玉簪静静躺在紫檀木盒中,却像一块投入湖面的巨石,在两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萧彻修长的手指在盒盖上轻轻敲击,目光深沉。
“苏明月对这支簪子的关注,不寻常。”他淡淡开口,打破沉寂。
沈清辞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殿下是说,她或许知道些什么?甚至……她背后的人,也知道?”
“母妃去世多年,一支旧簪,若非特意提及,谁会记得如此清晰?”萧彻冷笑一声,“她今日前来,送汤是假,探听虚实才是真。”
他站起身,走到书架旁,取出一卷略显陈旧的大靖疆域图,在书案上徐徐铺开。
“你方才提到,你父亲当年秘密回京,是在母妃病重前后。”他的指尖落在北疆区域,“而那时,朝中正值多事之秋。”
沈清辞走近,目光紧随他的手指。
“我记得,父亲那次回京后,心情极为沉重。他曾对母亲感叹,说‘朝中蠹虫,竟欲断我大靖脊梁’。”
她努力回忆着细节:“如今想来,父亲口中的‘蠹虫’,恐怕不仅仅是指贪墨军饷那么简单。”
萧彻的指尖从北疆缓缓移至京城,最终落在标注着“兵部”的位置上。
“你可知道,十年前,谁在兵部任职,并且……手握督运北疆军需之权?”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一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
她抬眸,对上萧彻那双洞悉一切的黑眸。
“是三皇子,萧景琰。”她声音干涩。
“不错。”萧彻语气冰冷,“当年他虽年轻,却已在兵部安插了不少亲信,督运军需更是油水丰厚、极易动手脚的差事。我母妃病重前后,他正以此职为由,频繁出入宫闱,向父皇禀报军务。”
线索像散落的珠子,被一一串联起来。
沈清辞父亲秘密回京,可能与发现了军需中的猫腻有关;
萧彻母妃或许也因此事知晓了内情,甚至可能试图阻止或揭发;
然后,便是贵妃的突然“病逝”,和一年后沈毅将军的“战死沙场”……
“若真是他……”沈清辞指尖冰凉,“他为何要同时对付殿下母妃和我父亲?”
萧彻转身,从书案暗格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沈清辞。
“这是我安插在老三府邸的眼线,昨日冒险送出的。”
沈清辞迅速展开,借着烛光看去,脸色越来越白。
信上内容不多,却触目惊心:三皇子府中近日暗中处理了几名十年前在兵部任职的老人,其中一人在被处置前,曾酒后失言,提及“当年贵妃娘娘撞破的秘密”和“沈将军不肯同流合污”等语。
“砰!”
沈清辞一拳轻轻砸在书案上,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果然是他!为了掩盖贪墨军饷、中饱私囊的罪行,竟接连害死贵妃娘娘和我父亲!”
所有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近乎确凿的印证。
他们的仇人,是同一个人——三皇子萧景琰!
萧彻看着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沈清辞,眼神复杂。
他想起母妃临终前紧握他的手,那不甘的眼神;
想起这些年暗中查访,却总是线索中断的无力;
想起不得不伪装成闲散皇子,在仇人眼皮底下苟活的屈辱。
如今,这一切,终于找到了明确的指向。
而将这个最关键线索带来给他的人,正是眼前这个本该是“罪臣之女”的女子。
“沈清辞。”他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却清晰,“从今日起,你我的目标,一致了。”
沈清辞抬眸,眼中的恨意尚未消退,却在对上他目光时,看到了同样的决心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共鸣。
他们是这深宫之中,唯一知晓彼此最深仇恨的人。
这种联系,比任何盟约都更加牢固。
“殿下,”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却更显坚定,“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仅凭推测和这封密信,动不了一位势大的皇子。”
萧彻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能在如此情绪下迅速冷静,思考下一步,此女心性确实不凡。
“不错。老三行事缜密,善后干净。那支玉簪是重要物证,但仅能证明母妃与你父亲有所关联,不足以直接指认他。”
他沉吟片刻:“目前有两个方向。其一,找到当年经手军需贪墨案、如今还活着的人证。其二,查出母妃信中‘木槿不开’和‘北雁南归’的确切含义,这或许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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