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别着玉石簪子的女修石像,指尖又掉了块黑褐色的渣。这一次不是“嗒”的轻响,是“簌簌”的碎声——像有只虫子在石像内部爬,把坚硬的石质蛀成了粉末。更诡异的是,它凝固的眼珠里,竟映出了陨坑底翻涌的紫雾,像两团小小的、跳动的鬼火。
“妈的,这石头疙瘩在‘看’我们!”赤焰猛地后退一步,巨剑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痕,剑穗上的铜铃乱响,“听得老子耳朵里全是嗡嗡声,想砍点什么清静清静!”
钱多多捂着耳朵,胖脸皱成包子,算盘珠子在袖口里“咔嗒咔嗒”响得飞快:“精神污染!绝对是特级精神污染!等回去我要找隐务堂算账——按秒算补贴!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没人接他的话。墨渊的指尖被阵盘烫得发红,铜制的盘面裂了道细纹,指针转得像要飞出去,他突然抬头,目光像淬了冰的箭,扎进陨坑底的紫雾里:“不对!不止是低语!空间在‘化水’!那雾在往外爬!”
这话刚落,盆地边缘的空气突然晃了晃。远处的黑石像被泡在水里的墨画,边缘变得模糊,连风的轨迹都扭曲了——甜腥味陡然浓了十倍,像有人把腐烂的灵植和铁锈混在一起,塞进了每个人的鼻子里。紫雾顺着黑石的缝隙往外渗,所过之处,岩石上的纹路都变得暗淡,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是那东西在往外挤!”苏婉清的琴音突然转厉,像出鞘的剑,音波撞在紫雾边缘,却只让雾气顿了顿,连个涟漪都没激起,“物理攻击没用,音波也挡不住!”
“核心!得找到核心!”墨渊的指尖在阵盘上飞快划过,划出的灵光转瞬即逝,“这些石像……它们的影子都朝着陨坑中心!说不定是……”
他的话没说完,云逸突然动了。
之前还捂着耳朵、脸色发白的少年,此刻竟放下了手。他缓缓抬头,眼神里的痛苦和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光——像蒙尘的镜子被擦干净,里面映着星,也映着说不清的悲伤。他的手指在储物袋上摩挲着,指腹的薄茧蹭过袋口的流苏,动作慢得像在做什么郑重的决定。
“我知道了。”云逸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滴冷水滴进滚油里,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那不是呼唤,是共鸣。”
“共鸣?跟啥共鸣?”赤焰挠了挠头,剑穗上的铜铃还在晃。
云逸没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一样是星钥碎片,青铜的表面蒙着层灰,之前在星陨之墟时,也只亮过微弱的光;另一样是枚玉佩,用红绳系着,绳结都磨得发白了,玉佩上刻着云纹,中心有个针尖大的光点,像在呼吸。
这两样东西刚碰到空气,陨坑底的紫雾突然猛地一缩,接着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
嗡——!
星钥碎片突然亮了!不是微光,是像正午的太阳,金红色的星光从碎片的纹路里涌出来,把周围的紫雾逼退了三尺,连石像上的黑灰都被照得发亮。与此同时,那枚玉佩也亮了,是淡淡的青光,像晨雾里的露珠,两种光缠在一起,像两个失散的齿轮,精准地对上了齿痕,把云逸裹在中间。
“那是……”苏婉清的指尖按在琴弦上,弦音都走了调,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望着那团光晕,“先天道纹?”
墨渊的呼吸都停了,他死死盯着玉佩,声音发颤:“是本源之器的碎片!云逸,你……你从哪儿弄来的?”
云逸站在光晕里,脸色像被星光染成了金红色,他苦笑了笑,指尖蹭过玉佩上的裂痕:“对不起,一直没说。这是我生来就带的,师父捡到我的时候,它就挂在我脖子上。它能帮我悟丹道,也让我……对某些东西特别敏感。”
他的目光又投向陨坑底,那里的紫雾像疯了一样翻涌,却不敢越过星光的范围:“现在我明白了。陨坑里的东西,跟这玉佩是‘一家人’。不,是同源。它感知到了玉佩,或者说,玉佩找到了它。那低语,那想引动心魔的力量,都是它在找‘另一半’——想把玉佩融回去,或者说,把我这个‘载体’融回去。”
“融回去?”赤焰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不是要把你吞了?!”
钱多多的胖脸瞬间没了血色,算盘珠子“啪嗒”掉在地上:“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倒霉被波及,你是……它的‘目标’?!这玩意儿是冲你来的?!”
云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冲的是玉佩,我只是装玉佩的盒子。而且……它很疼。”他的声音软了些,像在说什么心疼的事,“那低语里的疯狂,不是坏,是它撑不住了。青帝说它是悲剧,没说错——它是法则碎了之后,拼出来的怪物。它想‘回家’,却找不到路,只能乱撞,撞碎了自己,也撞碎了别人。”
“‘小心我们自己’……”墨渊突然低声说,他的指尖划过阵盘上的裂痕,“青帝的警告,是说我们每个人身上,可能都有这种‘碎片’?云逸的是玉佩,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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