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大地像凝固的墨炭,一艘锈蚀的巨舰残骸斜插其间,舰首崩裂的金属断口如巨兽獠牙,覆盖的尘埃与熔渣下,竟隐隐透出一丝非金非玉的冷光。这死去的金属巨兽,每道狰狞裂口都似凝固的嘶吼,越靠近,那股裹着铅块般的死寂便越浓重——不是单纯的安静,是连风都被吞噬的压抑,像浸在冰窖里的铅块,沉甸甸堵在胸口,连呼吸都带着金属的钝痛。
云逸指尖摩挲着胸前玉佩,这枚向来温润的玉饰此刻竟泛着微烫的暖意,内部的感应不再是微弱萤火,反倒像头苏醒的幼兽,隔着衣料轻轻搏动,执拗地指向残骸最深处。他眼底积着连日奔波的红血丝,喉结滚动时带动脖颈疲惫的肌肉,声音沙哑却字字笃定:“感应越来越强,源头就在里面。”
墨渊抬手按在残骸冰冷的外壳上,指尖触到的不仅是厚尘,还有细微到几乎不可察的震颤。他目光扫过一处相对完整的侧舷裂缝,那里的金属边缘虽扭曲,却未完全坍塌,隐约能瞥见内部幽深如夜的通道:“这里结构最稳,是唯一入口。但里面能量场紊乱,可能残留着上古法则的余波,碰之即死。”
钱多多绕着裂缝转了两圈,圆脸上的小眼睛亮得惊人,双手下意识地搓了搓,指尖甚至泛着兴奋的红:“这金属密度!比极品玄铁还硬三分,要是能刮下点粉末炼个法宝,不得卖个天价?”他话锋一转,瞥了眼身后船身布满裂痕的扁舟,嘴角垮下来,“唉,带回去也得碎成渣,可惜了这宝贝疙瘩。”
兔坚强的四只小爪子死死抠着苏婉清的裙角,雪白的绒毛根根倒竖,长耳朵紧紧贴在头皮上,声音发颤却仍强装镇定:“本大使严重抗议!未做风险评估就贸然闯入,等同于自杀式探险!里面要是藏着能吞掉咱们的怪物……”
“怕个鸟!”赤焰的嗓门震得周围灰尘簌簌掉落,他扛着的巨剑在阳光下划过一道暗芒,剑身上的火焰纹路因气血涌动而微微发亮。他一脚踩在裂缝边缘的岩石上,碎石飞溅间露出结实的小腿肌肉:“来都来了,难道空手回去?俺打头阵,有怪物先砍了再说!”
弯腰钻入裂缝的瞬间,世界骤然切换。
外部的微光被彻底隔绝,只有断裂的能量管道偶尔迸发出几点幽蓝的电火花,在黑暗中划出转瞬即逝的弧线,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空气浑浊得像掺了沙,锈蚀的金属味、机油腐败的酸臭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那是血肉腐烂后与金属融合的怪异气味,呛得钱多多忍不住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
脚下的金属地板倾斜角度接近三十度,冰冷的触感顺着鞋底往上爬,稍不留意就会打滑。破碎的仪器零件和扭曲的金属碎片硌得人脚底发疼,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滴答”声,像是某种液体滴落,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分不清是机油还是别的什么。
通道如同被巨蟒啃过的枯木,扭曲交错,不少路段被坍塌的金属块和沥青般的黑色物质堵塞——那物质泛着诡异的油光,像凝固的噩梦,碰一下就会粘在手上,散发出刺骨的寒意。幸好云逸胸前的玉佩始终亮着微光,如同指路的星辰,牵引着他们避开一条又一条死路。
沿途的景象触目惊心。操控岗位上,几具扭曲的遗骸早已与金属座椅融为一体,骨骼的缝隙中嵌着暗金色的粉末,指尖仍保持着按向操控键的姿态,仿佛下一秒就要发出最后一道指令;一处被撕开的装甲缺口,边缘泛着焦黑的光泽,仔细看去,那些焦痕竟是细密的符文纹路,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抹去;更深处的舱室内,透明容器中漂浮着早已干瘪的植物和动物标本,叶片的脉络、动物的绒毛仍清晰可辨,仿佛下一秒就会复苏,诉说着这艘星槎曾经跨越星海的生机。
苏婉清抬手拂过一个蒙尘的容器,指尖触到冰冷的玻璃时,容器内的植物标本轻轻晃动了一下。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眼底漾着不忍:“这里曾经是个自给自足的小世界,连星海中的生灵都能在此存活。”
墨渊在一处相对完好的控制台前驻足,指尖划过布满裂纹的面板,那些早已黯淡的符文竟在他触碰的瞬间亮起微弱的银光。他眉头越皱越紧,指尖的动作逐渐加快:“这艘星槎的建造技术,已经超出了现有修仙界的认知。你看这些符文阵列,以上古星辰法则为基,绝非寻常修士能炼。它参与的,恐怕是足以倾覆界域的战争。”
“界域战争?”钱多多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圆脸上的兴奋瞬间被惊恐取代,“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输了就是整个界域灰飞烟灭啊!”
随着不断深入核心区域,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空气不再冰冷,反倒像被火烤过一般灼热,弥漫起一股类似臭氧的刺鼻气味。云逸胸前的玉佩搏动得越来越剧烈,暖光几乎穿透了衣料,烫得他皮肤微微发麻,仿佛有股力量要挣脱玉佩,与某个未知存在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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