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镇的晨雾裹着浓重的药味。林凡站在镇口的老榆树下，望着远处连绵的军帐，帆布上的“镇北军”三个字在雾中若隐若现。赵参军的同党还藏在边防营里，这是他们此行必须拔除的最后一颗毒瘤。
“影卫查到，赵参军负责管理营中的药材库。”林婉儿将一张手绘的营区地图铺在石头上，指尖点着西北角的仓库，“他近日常以‘防治疫病’为由，从库里调走大量朱砂和桃木，这些都是修炼血莲邪术的材料。”
阿秀蹲在一旁整理药箱，将《血莲秘卷》的刊本塞进最底层：“我们扮成送药的商队混进去如何？双莲堂的医书在北境已经小有名气，镇北军的军医说不定会欢迎我们。”
苏眉从包裹里拿出两套粗布衣裳：“我和姐姐扮成药姑，林凡师兄和婉儿妹妹扮成伙计，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只是……”她看向远处巡逻的士兵，“镇北军的盘查很严，没有通关文牒怕是进不去。”
“这个好办。”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树后传来，阿古拉牵着匹枣红马走出来，马背上坐着个穿着校尉服饰的中年汉子，“这是我表哥巴特尔，在镇北军当骑兵校尉，他说能帮我们进去。”
巴特尔翻身下马，抱拳行礼：“林公子，久仰大名。落雁镇的猎户都说，是您救了野狼谷的圣泉，我们蛮族欠您一份情。赵参军在营里结党营私，早就有人看不惯他，只是没抓到实证，这次就拜托你们了。”
林凡回礼：“校尉客气了，铲除奸佞是分内之事。只是不知营中是否有军医认识双莲堂的医书？”
“有！”巴特尔眼睛一亮，“李军医是青州府来的，上个月还托我帮他找双莲堂的刊本，说上面的‘温经汤’对冻伤有奇效。你们就说是李军医请来的药商，保管能顺利进营。”
半个时辰后，一辆装满药材的马车停在边防营的辕门前。林凡赶着马车，林婉儿在旁清点药单，阿秀和苏眉则低着头，用布巾遮住半张脸。卫兵检查时，巴特尔上前说了几句，又出示了李军医的手令，卫兵果然没再为难，挥手放行了。
营区里弥漫着操练的呐喊声，士兵们穿着厚重的铠甲在操场上列队，不少人的手背和耳朵上结着冻疮，红肿得发亮。苏眉看着心疼，悄悄对阿秀说：“要是能给他们用上护心莲香囊就好了。”
马车在药材库前停下，赵参军的副手王管事迎了出来，这人三角眼，下巴上留着山羊胡，看着就不像善茬。“你们就是双莲堂的？”他斜着眼打量众人，“李军医怎么没来？”
“李军医在给伤兵换药，让我们先把药材送来。”林凡递过药单，“清单上的药材都齐了，您点点？”
王管事接过药单，手指在“朱砂二十斤”几个字上敲了敲，突然冷笑：“最近营里哪用得着这么多朱砂？你们该不会是借着送药的名义，想做别的勾当吧？”
林婉儿心头一紧，正想辩解，李军医却背着药箱匆匆赶来：“王管事，这是我让他们带的。最近寒潮来得急，好多士兵得了冻疮，我配了些活血的药膏，正要用朱砂当药引。”
王管事见李军医出面，不好再发作，悻悻地挥挥手：“卸完药赶紧走，营区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卸药时，林凡趁机观察仓库，发现角落里堆着十几个密封的木箱，上面贴着“防潮”的标签，却隐约能闻到血莲籽特有的腥气。他对林婉儿使了个眼色，林婉儿会意，故意将一捆艾草碰倒在地，趁着捡拾的功夫，迅速掀开箱盖看了一眼——里面果然装满了暗红的血莲籽！
“李军医，借一步说话。”林凡将李军医拉到一旁，低声道，“赵参军在偷偷炼制血莲邪术，仓库里的血莲籽就是证据，您可知晓？”
李军医脸色骤变，嘴唇哆嗦着：“我……我有所察觉，他上个月就开始神神秘秘的，还让我给他找活的野兔，说是做实验……没想到他真的在修炼邪术！”
“我们需要您帮忙收集证据。”阿秀拿出《血莲秘卷》的刊本，“这是血莲术的医理真本，您看看赵参军的行为是否与上面记载的邪术吻合，若是能找到他修炼的手记，就更好了。”
李军医接过刊本，越看越心惊：“没错！他让我找的药材，全是邪术里提到的‘养魂草’‘蚀骨花’！我这就去他的营房看看，他常把重要的东西锁在床头的木箱里。”
众人约定午时在军医帐汇合，林凡和林婉儿则借口帮士兵处理冻疮，在营区里打探消息。不少士兵都抱怨赵参军克扣药材，冬天的防冻膏掺了一半猪油，根本不管用，还有人说夜里常看到药材库方向有绿光闪烁，像鬼火。
“看来他用邪术残害的不止是蛮族。”林婉儿气愤地说，“连自己的同袍都算计，简直丧心病狂。”
午时的军号响起时，李军医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个沾着泥土的布包：“找到了！这是在他床板下发现的，里面有本手记和一封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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