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山的马蹄声消失在回天岭山道拐角时,叶飞羽扶着墓碑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方才为了伪装“虚弱”,他强行逆转内息半刻钟,此刻丹田处传来阵阵抽痛,像是有根细针在血肉里反复搅动。这种自残式的伪装绝不能持久,他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解释自己必然会日益强健的体魄。
目光扫过院角那堆刚劈好的柴火,叶飞羽的视线落在山道下方——那里云雾缭绕处,便是溪头村的方向。张铁山临走前那句“后山狼群又下山了”,当时他只顾着“惶恐点头”,此刻想来,那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或许正是破局的关键。
一个月后,张铁山的马蹄声再次踏碎晨雾。
叶飞羽早已候在墓园入口,身上那件宽大的粗布衫洗得发白,刻意控制饮食留下的“菜色”在脸颊上若隐若现。他手里攥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正“费力”地劈着一根老树根,见张铁山翻身下马,立刻丢下刀小跑上前,腰弯得比上次更低。
“张教头。”他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气虚”,眼神里恰到好处地混着“敬畏”与“不安”,“您来了。”
张铁山哼了一声,马鞭随意地指了指墓园深处:“没偷懒?”
“不敢不敢。”叶飞羽连忙摇头,手在衣角上蹭了蹭,像是鼓足极大勇气才开口,“教头,前几日夜里,我真听见狼嚎了,就在东边林子那边,听得真真的。这荒山野岭的,我这身子骨……万一遇上了,怕是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他说着打了个寒颤,肩膀微微缩起,恰到好处地露出细瘦的手腕。
张铁山皱起眉头,这反应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一个十二岁的瘦弱少年怕狼,天经地义。他马鞭在掌心拍得“啪啪”响:“怕就对了!回天岭的狼崽子饿疯了,连山里的猎户都敢叼,没点真本事,守墓?守着自己的骨头渣子吧!”
叶飞羽垂着眼,声音更低了:“可我除了劈柴扫地,啥也不会啊。侯府里的武师……我这种身份,哪敢去请教……”
“武师?”张铁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侯府那帮养尊处优的货色难道你不清楚,自己都是半桶水的本事,他们教出来的徒弟都是花架子!真遇上狼,跑得比谁都快!”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叶飞羽细瘦的胳膊,忽然想起叶镇东那句“叶飞羽虽然让人不喜欢,不过也别让他死了”,知道侯爷也不希望叶飞羽出事,立刻语气缓和了些,“想活命,就自己想办法练武才行!”
“练?”叶飞羽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爆发出“溺水者抓浮木”般的光,那光芒亮得惊人,却又迅速黯淡下去,变成浓浓的自卑,“可没人教我啊。”
张铁山看他这副模样,心里那点厌烦淡了,反倒生出些“这小子还算有救”的念头。他用马鞭指了指山下:“溪头村东头,有个破院子,门口挂半块破盾牌当招牌的,找姓陈的老家伙。”
“姓陈的?”叶飞羽“茫然”地重复。
“陈酒鬼!”张铁山啐了一口,语气带着不屑却又暗藏几分复杂,“以前在城里武馆当过头牌教头,还跟着军队上过战场,据说手上沾过不少血。后来不知怎么落了难,窝在村里混日子,靠教几个村娃子劈柴的力气换酒喝。”他哼了一声,“本事是有一点的,不过爱吹牛,还有就是性子混,教你点强身健体的粗浅把式,也足够了。”
叶飞羽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武馆教头?上过战场?沾过血?
这几个词像火星掉进了柴堆,瞬间在他心里燃起熊熊大火。他面上却依旧“懵懂”,甚至带着点“怀疑”:“他……他会收我吗?我……我没钱拜师啊。”
“没钱?”张铁山翻了个白眼,“那老东西嗜酒如命,你给他弄两壶烧刀子,再带点野味,他能把压箱底的本事给你抖搂三分!”他调转马头,临走前丢下句,“别死在山里,下次我来,要是见不到你,就当喂狼了!”
马蹄扬尘里,叶飞羽站在原地,看着张铁山的身影消失在山道拐角,脸上的“怯懦”终于彻底褪去。他望着溪头村的方向,指尖在掌心掐出深深的印子——
成了!
张铁山这番话,简直是把“完美伪装”的剧本递到了他手上!
拜师学武!
这个理由光明正大到无可挑剔:身体变强是因为“练武”,眼神锐利是因为“练胆”,哪怕将来动作里带了章法,也能推给“陈教头教的”。更妙的是,这是张铁山亲口“指点”的路,日后哪怕有人起疑,只要搬出这个名字,便能消弭大半。
而那个叫陈酒鬼的老者……叶飞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猎人发现猎物般的光。武馆教头、战场老兵,这绝不是只会“劈柴力气”的乡下把式。他需要的,正是这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实战经验,是能把他那点微末内息转化为杀人技的“真东西”。
三日后,叶飞羽背着藤筐,第一次主动走下了回天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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