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月问是问了，但还是没给他回答的机会，一松手，他便摔到贞书脚边。
那双未曾闭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让人头皮发麻。
“你……这个妖孽……”
云安月抬眼看她，令她浑身一颤：“你杀了这么多人，你会遭报应的！”
“什么报应？我死都死了，还会怕报应？”
云安月注视她的眼神里，装满了杀气：“来人啊！！！人都去哪儿了？”
她大喊着，发现本来被灵均定住的人突然动动，恢复行动力。
但是他们恢复自由的瞬间，便是直接逃离商府。
“你们去哪儿？快回来！回来！！！”
她叫喊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个能够帮助她的人。
手中的拐杖倏然滑落，她腿脚发软，摔回地上。
她再次抬眸去看云安月：“我未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她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被云安月听得一清二楚。
云安月反问：“你确定么？”
“伤害我的事，你可没少干！”
“商衡派去杀我的那些人，是你给他介绍的吧？”
“云居隔，南国很有名的杀手组织，他们专门为贵族和一些富商所服务。”
“不过也不是每一个富人和贵族都能够请的动他们。”
“这时就需要有一定的关系了，而你，商家主母，曾是归云城东的富家千金而云居隔恰好就在城东！”
“阁主曾与你的父亲贞德州交好！”
云安月俯下身，面部距离与贞书只差一拳之隔：“那天他们杀我，干净利落，一丝破绽都不曾有，可见手法有多厉害，这种级别的杀手，商衡一个花花公子，怕是请不动吧？”
“可你就不一样了，你想要请，那是轻而易举吧？”
“所以你说说看，你当真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么？”
“你……”贞书听罢，不禁闭上双目，“我……”
她猛的睁开眼睛，云安月的脸清晰可见，而下一瞬，她的手好像就要掐住她的脖颈，不由分说的将人掐死。
将死的恐惧侵占住贞书浑身每一寸肌肤，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他的丈夫，家人，都已经离她而去，那么接下来，就是她了。
可她还不想死啊！
但是她好无力，张开嘴缓缓道：“你杀吧。”
这不是默许，而是无奈。
无论她今日做什么，她都逃不过一死。
她说完，闭上双眸，安静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砰！”
只听到府门被一脚踹开，一声清澈的男音响起：“官府查案！”
贞书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并不是云安月得意的嘴脸，反而看到她正躺在自己脚边，一动不动。
好似已死之人，全然不似刚刚一心想要杀自己的人。
官兵放眼望去，发现府中唯一活着的人，只有她！
所以被带走的唯一活人只有她，自然还有商家人的尸体。
没有人去关注商府其他人为何身死，直到原本高高在上的商家众人，在已经身死之后，还被官府的人拖着尸体游街时。
一切都还是那么恍惚。
最后，她脑袋落地的一瞬间，看到的是商家其他人的脑袋也一同落地。
前来观看的百姓议论纷纷：“连死人的脑袋也不放过，还是第一次见。”
“这商家赚了这么多黑心钱，活该！”
“这些该死的有钱人！不应该只是砍头这么简单！就应该凌迟！把他们切成肉片喂畜生！”
“几年前城城内闹饥荒，上边拨下来的赈灾款他们就贪了一大半！”
“害得多少人活活饿死！”
“我们受苦受难，他们倒是潇洒自在，成日大鱼大肉，吃不完喂给畜生也不给我们！”
“就是！他们可从来没有把我们普通百姓当过人！就该死！”
“就该大卸八块！”
“……”
封醒倒了一杯茶，看向前方，顺手又倒了一杯放到对面：“云小姐，请用茶。”
走过的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这人在自言自语什么？跟鬼说话呢？”
而云安月灵魂正坐在他对面，被封醒抓过的杯子，云安月居然真的能够拿起来。
“多谢道长。”
封醒回了一个笑，饮下茶水。
而一个杯子在没有任何外力支撑的情况下突然缓缓上升，悬挂在半空中，让路过的人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使劲揉搓眼睛后再看，茶杯有已经回到原位，不禁摇摇头喃喃：“看来今天看人砍头看出眼花来了！哎哟！”
“罪过罪过！”
快速离开。
封醒看在眼中，偷偷笑了笑，有时候太过无聊，逗逗人也是不错。
而在下午的阳光照射下，封醒余光中居然闯入了一抹刺眼的白色。
他侧目，看到玄眀缓缓走过来：“道长，店内位置不够，贫僧能否坐这里？”
“不能。”
云安月本来看到他过来，突然起身正打算开心的给封醒介绍什么，却听到两个格外决绝的字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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