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爱莉西娅用力敲响了斯拉格霍恩办公室那扇厚重的木门,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带着刻意营造的惊慌。德拉科则在一旁,一边努力架住还在对他“呜呜”放电、试图蹭过来的哈利,一边脸上挤出恰到好处的焦急与担忧(虽然大部分是对他自己处境的担忧)。
门内传来一阵窸窣声和略显沉重的脚步声,随后门被拉开了一条缝。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那张圆胖的脸探了出来,他穿着绣有金色星星的睡袍,头发有些凌乱,手里还拿着一个酒杯,显然之前的晚宴余韵还未完全散去。当他看清门外的情况时,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梅林啊!”斯拉格霍恩惊呼一声,彻底拉开了门,“波特?马尔福?斯内普小姐?你们这是……?”
“教授!救命!”爱莉西娅立刻进入状态,翠绿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语气急促,“哈利他……他不知道误食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好像是……迷情剂!我们不敢去找斯内普教授,他一定会骂死我们,还会关我们禁闭的!求求您帮帮他!”
她一边说,一边和德拉科“艰难”地把眼神迷离、嘴巴被封、还在执着地向德拉科方向蠕动的哈利往前推了推。
斯拉格霍恩的目光落在哈利那副诡异的模样上——滑稽的青蛙胶带,痴迷地盯着马尔福的眼神,以及那明显不正常的潮红脸颊。他胖胖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露出了混合着同情和一丝……了然的神情。毕竟,圣诞节嘛,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
“哦,天哪!可怜的孩子!快,快进来!”斯拉格霍恩连忙侧身让开,示意他们进屋,“迷情剂?梅林的胡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三人架着哈利挤进了温暖而凌乱的办公室。斯拉格霍恩手忙脚乱地在他的储物柜里翻找着,嘴里念叨着:“别担心,别担心,我这儿应该有备用的解药……以前总有些调皮的学生……啊!找到了!”
他拿出一个小水晶瓶,里面装着一种清澈的、微微泛着蓝光的液体。他拔开瓶塞,示意德拉科和爱莉西娅按住哈利:“来,让他喝下去。这是以前的库存,效果可能没那么立竿见影,但应该能缓解大部分症状。”
爱莉西娅小心翼翼地撕开哈利嘴上的胶带(哈利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呜咽,目光依旧黏在德拉科身上),斯拉格霍恩趁机将药水灌进了哈利嘴里。
药水见效确实不算快,但能明显看到哈利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痴迷逐渐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和逐渐回归的理智。他晃了晃脑袋,仿佛刚从一场荒诞的梦中醒来,脸颊的红晕也消退了不少。虽然看向德拉科时,眼神里偶尔还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迷情剂的后遗症),但至少不再试图扑上去了。
“感觉怎么样,波特?”斯拉格霍恩关切地问。
哈利揉了揉太阳穴,声音还有些沙哑:“好……好多了,教授。谢谢您。” 他下意识地避开了德拉科的方向,实在不想回忆刚才自己那副丢人的样子。
“唉,年轻人啊……”斯拉格霍恩叹了口气,胖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感慨,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蜂蜜酒,似乎想压压惊,“以后可要小心点。迷情剂这种东西,玩火自焚啊。”
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来了。
爱莉西娅趁机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教授,我们真的吓坏了……要不是有您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哈利他刚才的样子太可怕了……”
德拉科也适时地低下头,语气低沉:“我们只是……只是没想到会这样。最近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大家心里都很难受,可能哈利也是压力太大了……”
哈利沉默着,配合地露出一副心有余悸又带着点脆弱的表情。他抬起头,翠绿的眼睛望着斯拉格霍恩,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教授……我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很难过。想起了我的父母……如果他们还在,或许……或许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他提到了莉莉和詹姆。
斯拉格霍恩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他看着哈利那双和莉莉一模一样的绿眼睛,听着他话语中隐含的悲伤和无助,再联想到自己刚才的援手(虽然只是给了瓶旧解药),一种混合着愧疚、同情和长辈关怀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酒精和夜晚的氛围削弱了他的心防。
“哦,我亲爱的孩子……”斯拉格霍恩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莉莉……她是个那么善良、优秀的女孩……还有詹姆……唉……” 他陷入了回忆,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起一些过去的片段,关于莉莉的聪慧,关于詹姆的魁地奇天赋,关于他们那个时代霍格沃茨的时光。
爱莉西娅、德拉科和哈利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引导着话题。他们没有直接提及魂器,更没有逼问,只是围绕着汤姆·里德尔那个时代,围绕着斯拉格霍恩的遗憾和看走眼。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伤感,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信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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