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鸡鸣声断断续续。邹波几乎是数着时间熬过了后半夜。身体的疼痛没有丝毫减轻,反而因为姿势僵硬更加难受,精神的刺痛也如影随形。但想到父亲的手术费和空间那刺眼的负值,他强迫自己起身。
动作比昨晚更艰难,每一次牵动肌肉都像是酷刑。他换上一件宽松的旧外套,尽量掩盖背部包扎的痕迹,脸色苍白得像纸。
“爸,我醒了。”邹波推开父亲房间的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
邹建国靠在床头,脸色灰败,呼吸依旧急促费力,看到儿子,浑浊的眼睛里透出关切:“小波…脸色咋这么差?是不是昨晚上没睡好?还是…我这病拖累你了…”说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爸,您说什么呢!”邹波连忙上前,轻轻拍着父亲佝偻的背,触手处嶙峋的骨头硌得他心疼,“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今天感觉怎么样?”
“老样子…咳咳…喘不上气…”邹建国摆摆手,喘着粗气,“你别管我,该忙啥忙啥去…我这把老骨头,撑得住…”
看着父亲强撑的样子,邹波鼻头发酸。他不能再等了。
“爸,我今天得去趟镇上,还有县城。”邹波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赵婶昨天说认识个老中医,偏方治咳喘很灵,我去问问看。顺便…也去城里打听打听您这病手术的事,看看有没有补助什么的。还有,家里备的药也不多了,我去买点。”
理由编得有些牵强,但邹建国此刻被病痛折磨,精神不济,加上对儿子天然的信任,只是点点头,叮嘱道:“去吧…路上小心…别乱花钱…我这病…咳咳…治不好的话就别硬撑了…”
“爸,您别瞎想!肯定能治好的!”邹波语气坚定,强忍着背部的疼痛挺直了腰,“等我消息。您在家好好歇着,中午饭我让赵婶帮忙送过来。”
安顿好父亲,邹波背起那个半旧的黑色双肩包。包里只放了几样必需品:一点现金、水、一小包压缩饼干,还有——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敢带整个样品盒,而是从里面挑了一片最小的、形状最不起眼的金属碎片,用几层厚实的布仔细包裹好,塞进背包最内侧的夹层里。其余的都留在饼干盒锚点内。
走出老屋,清晨微凉的空气让他精神稍振,但也让背部的伤口在走动摩擦中更加清晰地传来痛楚。他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每一步都牵扯着内腑的震伤,步伐显得有些沉重蹒跚。他不敢走太快,只能一步一步,朝着镇上走去。
赵婶昨天闲聊时提过,镇上东头桥洞子旁边,有个收旧货的铺子,老板姓薛,大家都叫他薛瘸子,在这一片收破烂收了好几十年,人挺实诚,路子也野,什么东西到他手里,好像都能找到下家。
铺子并不难找,就在老石桥的桥墩旁边,一个用石棉瓦和破木板搭起来的简陋棚子。棚子外面堆满了各种废铜烂铁、旧塑料瓶、破纸箱,散发着一股混杂着铁锈、尘土和腐烂物的复杂气味。
邹波走进去,光线顿时暗了下来。一个干瘦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蹲在地上整理一堆旧电线。听到脚步声,那人慢吞吞地转过身。
正是薛瘸子。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稀疏,脸上皱纹深刻,像风干的橘皮。一条腿明显有些不利索,走路微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不大,眼白浑浊,但瞳孔深处却透着一股子与外表不符的精明,像鹰隼一样扫过邹波,带着审视的意味。
“收东西?”薛瘸子的声音沙哑,没什么情绪。
“嗯,薛叔是吧?赵婶介绍我来的。”邹波尽量自然地笑了笑,但苍白的脸色和略显虚浮的脚步还是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赵家的啊…坐。”薛瘸子指了指旁边一个油腻腻的小马扎,自己则拖过一个更破的凳子坐下,点起一支劣质香烟,烟雾缭绕中打量着他,“收什么?铜?铝?还是老物件?”
邹波没坐,他怕坐下起身的动作会暴露背部的伤。他拉开背包拉链,没有直接拿出碎片,而是故作犹豫地试探:“薛叔,您这儿…收不收些…特别点的金属?不是废铜烂铁,是…家里翻出来的老东西,看着有点年头,样子挺怪。”
“哦?”薛瘸子浑浊的眼睛眯了一下,吐出一口烟圈,“特别?怎么个特别法?拿出来瞅瞅。破烂堆里淘金子的事儿我见过,但瞎忽悠的我见得更多。”
邹波不再废话,小心翼翼地解开那几层厚布,露出里面那片灰黑色的金属碎片。碎片不大,也就指甲盖大小,边缘锐利,在昏暗的棚子里,其光滑无瑕的表面和深沉的光泽,与周围脏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薛瘸子起初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嘴里叼着烟,伸手就想接过去掂量掂量。但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碎片冰凉的表面时,动作明显顿住了。他眼中那点漫不经心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锐利的专注。
他一把掐灭了烟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油腻腻的放大镜,凑到眼前,对着那片小小的碎片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放大镜下,碎片表面并非绝对光滑,而是能看到极其细微、流畅的天然纹路,如同水流冲刷过的痕迹,又像是某种晶体结构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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