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朱栋神秘兮兮地展开一幅绢布。上面画着高低不一的彩色柱状图案,每个柱子下还标注着州府名称。
“这是柱状图。”他踮着脚指点,“高的就是交税多的,矮的就是交税少的。”
李善长凝视着图上明显矮一截的“太平府”柱子,眼中精光闪烁。这种直观的展示方式,胜过翻阅成堆的文书。他立刻命人调来太平府近三年的赋税记录,果然发现了严重的贪污问题。
最令李善长震撼的是朱栋设计的“连环账”系统。每笔交易都要同时在两本账册登记,一本按时间排序,一本按类别归档。
两本账册相互验证,任何错误或篡改都会立即暴露。李善长感叹道:“公子真是天纵奇才,如此精妙的记账方法闻所未闻。”
朱栋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些不过是前世的基础会计知识,但在这个时代,却如同珍宝般闪耀着令人惊叹的光芒。
暮色如血,天边残阳似熔金倾泻,将吴国公府的青石板路染成一片诡异的赤色。
李善长身披深青色长袍,袖口翻飞如疾风,怀中紧紧揣着用朱栋发明的新制的账册。他的步履急促而踉跄,额角汗珠滚落,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每一脚踏在青石板上,都仿佛踩在刀尖之上——洪都大营两万斛军粮的亏空,足以让前线五千精兵饿死,更可能动摇到大局。
檐上的乌鸦被脚步声惊起,扑棱棱飞向绛紫色的天际,哀鸣声如利箭穿透暮霭,仿佛预兆着即将降临的血腥与风暴。
“止步!”两名铁甲亲兵持长戟交叉拦路,戟刃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上位正与诸将议征讨陈友谅,未有召见,不得擅闯!”
李善长平日温文儒雅,此刻却目眦欲裂,一把推开戟刃,袍袖拂过冰冷铁器,嘶吼道:“让开!事关十万斛军粮生死!洪都大营粮仓见底,将士们三日未得饱食,再迟片刻,大军必成溃军!”
他的嗓音嘶哑如裂帛,带着泣血的悲怆,惊得亲兵面面相觑,竟一时忘了阻拦。
堂内,松明火把照得四壁刀枪剑戟森然如林。
朱元璋目光灼灼,立于沙盘之前,短刀在木盘上划出三道凌厉兵锋,直指江州城郭。
刀尖每落下一次,沙盘上便腾起细碎木屑,如战场硝烟。徐达玄铁甲胄未卸,甲片上仍凝着鄱阳湖的水汽。
常遇春指节敲击案几,闷响如战鼓擂动,震得烛火摇曳。诸将屏息而立,皆知此战关乎能否扫平陈友谅残部,奠定南疆基业。
“报——!”亲卫通报声未落,李善长已踉跄闯入,怀中账册散落一地,纸页纷飞如秋叶。朱元璋刀尖“夺”地钉入沙盘,江州城池木屑四溅,惊得堂内鸦雀无声。“有屁快放!”他大喝一声。
李善长伏地拾起账册,手指颤抖如风中枯枝:“二公子朱栋新创算账法,查得朱文正都督府监守自盗,洪都军粮亏空两万斛!”
此言一出,堂内骤然死寂。常遇春悬在半空的拳头猛然攥紧,指节咯吱作响;徐达眉头骤跳,两万斛粮草足抵五千精兵半年用度,若断炊,大军将成待宰羔羊!
朱元璋缓缓直身,身后披风猎猎作响,如黑云压城。他抓起案上的小算盘扔向李善长,:“用这新法重算!若属实...哼!”
三更时分,李善长复命。算筹堆叠如小山,数字精确至升斗。
朱元璋闻报,忽仰天大笑,笑声震得梁上“忠义堂”匾额簌簌落灰,尘埃中竟见蛛网残丝飘摇。“好小子!”他大笑,“朱栋这破算盘,比老子当年要饭时用的竹片强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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