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赵强声音带着哭腔,又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北琴哥给的!让买粮!买药!给爹治病!” 他指着那块油膘肉,“还有肉!炖了!咱家……过年了!”
风雪在屋外呼啸。龙北琴顶着风往家走。肩膀轻松了,但怀里那破褡裢底下,还硬邦邦地硌着最后一点东西——那是留给自家的。他推开家门,一股暖烘烘的肉香和药香扑面而来。娘正把锅里炖得奶白的骨头汤舀进瓦盆里。小丫捧着个小碗,碗里是深褐色的阿胶汤,小口小口喝着。
龙北琴走到灶台边,看着锅里翻滚的汤,汤里那片薄薄的人参沉沉浮浮。他拿起灶台上的空碗,自己舀了满满一碗热汤。吹了吹气,喝了一大口。滚烫的汤汁带着浓郁的肉香和一丝微苦回甘的药味,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满身的寒气。
他放下碗,抬眼看了看娘。娘也正看着他,眼神复杂,但那份恐慌和不安,似乎被这满屋子的暖香和实实在在的“肉山”压下去不少。
龙北琴没说话。走到墙角,解开那个大麻袋的口绳,又掏出来几块阿胶,扔进娘熬胶的瓦盆里。然后走到案板前,拿起刀,对着那扇被切掉三块、还剩大半的冻猪肉,狠狠切下一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这块……”他掂了掂分量,扔进锅里,“炒了。今晚吃。”
娘看着他利落的动作,看着他沾着油星和灰土的脸,看着他喝汤时微微舒展的眉头……她默默拿起勺子,搅动着瓦盆里重新变得粘稠的阿胶汤。
风雪拍打着窗棂。屋里,肉汤翻滚,药香弥漫。小丫喝完了胶汤,小脸红扑扑的,靠在热灶膛边,眼皮开始打架。龙北琴坐在炕沿上,捧着热汤碗,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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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又喝了一口热汤。汤很烫,暖意从胃里蔓延开。外面的风雪再大,似乎也吹不进这间被肉香、药香和系统点数包裹的破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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