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化作解放的号角,压抑了两个半小时的考场瞬间“活”了过来。
考生们如同被放出闸的潮水,带着一身的疲惫与解脱,涌向校门。
校门之外,则是另一片更加汹涌的“海洋”。
六月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但家长们的焦灼与期待,却比这烈日还要滚烫。
他们伸长了脖子,踮起了脚尖,目光穿过铁门,在攒动的人头中搜寻着自家孩子的身影。
那一张张被汗水和忧虑浸湿的脸上,写满了天下父母共同的情绪。
而在这片“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海洋中,还游弋着一群更为敏锐的“鲨鱼”——媒体记者。
高考,作为每年一度的全民热点,是绝对的流量密码。
各大电视台、门户网站、自媒体博主们早已在此严阵以待,长枪短炮,严阵以待。
“同学,同学!这边请!”
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大哥眼疾手快,拦住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满脸生无可恋的男生。
话筒几乎要怼到他嘴里。
“同学你好,我们是番茄新闻的记者。请问作为第一批走出考场的考生,你现在心情怎么样?感觉今年的语文题难度如何?”
那男生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用一种看破红尘的语气说:
“心情?我的心情就像这天气,很热,但心是凉的。
至于难度……这么说吧,我觉得出题老师对我的水平可能有什么误解,他出的题,我在梦里都没见过。”
记者嘴角抽了抽,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画风。
另一个方向,一个甜美可人的女记者则拦下了一位看起来颇为自信的女生。
“同学,考完第一场感觉怎么样?作文写得顺手吗?”
女生甩了甩马尾,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感觉还行吧,尽力了!作文题目是《路》,我写的是我们家偶像的成名之路,从练习生到顶流,他披荆斩棘,为我们粉丝走出了一条花路!我相信我的立意一定能感动阅卷老师!”
记者:“……”
“来来来,小伙子,看这里!”
一个拿着手机开直播的网红主播,拉住了一个体格壮硕、神情亢奋的体育生,“给直播间的家人们分享一下,作文写了个啥?”
那体育生一挺胸膛,声如洪钟:“路?那必须写我罗哥(C罗)的路啊!‘我不是天生要强,我只是八块腹肌刻在胸膛’!写着写着我都燃起来了,差点没在考场里喊一句‘Siuuuu’!”
直播间里顿时飘过一片“666”和“欢乐喜剧人”的弹幕。
采访现场五花八门,回答更是千奇百怪。
有哭丧着脸说自己古诗词默写填反了的,有眉飞色舞说自己完美押中阅读理解的,还有的直接对着镜头给自己的游戏队友报平安:“兄弟们,我出来了,晚上王者峡谷见,带我飞!”
这便是考场外的众生相,真实而又鲜活,充满了后青春期的躁动与迷茫。
贺凡的父母贺建国和张兰,此刻也正挤在人群中。
张兰紧张得手心冒汗,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角。
“老贺,你说小凡会不会紧张啊?他这孩子,平时看着稳重,就怕大考掉链子。”
贺建国拍了拍妻子的手,故作镇定道:
“放心吧,我们儿子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常年霸榜第一名,从幼儿园就如此,稳得很!”
话虽如此,他那双紧盯着校门口的眼睛,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的紧张。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阵小小的骚动。
贺凡的身影出现了。
他没有其他考生的那种如释重负的狂喜,也没有考砸了的颓丧,他就那么平静地走着。
身姿挺拔,步履从容,白色的校服在一众或兴奋或萎靡的同龄人中,显得格外卓然。
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仿佛回味无穷的笑意。
那是一种迥异于考场氛围的从容与淡定,仿佛他刚刚不是经历了一场决定命运的厮杀,而是在某个清幽的茶馆里品了一下午的香茗。
“小凡!”张兰眼尖,立刻喊了一声,奋力地挤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个眼光毒辣的记者也注意到了这个气质独特的少年。
她叫苏晓,是《都市快报》的首席记者,以善于挖掘深度新闻而闻名。
她瞬间就判断出,这个男生身上有故事。
“同学,请等一下!”苏晓带着她的摄影师,迅速地卡在了贺凡面前。
贺凡停下脚步,淡然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没有一丝被突然采访的慌乱。
苏晓心中暗赞一声,脸上露出职业的微笑,将录音笔递了过去:
“同学你好,我是《都市快报》的记者苏晓。看你神情很轻松,想必是考得不错吧?能和我们分享一下,你对今年语文作文题《路》的看法吗?”
这个问题很常规,但苏晓相信,眼前这个少年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贺凡的目光越过她,看到了不远处正焦急望着这边的父母,对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稍等。然后,他才将视线重新移回到苏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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