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意冒犯。”电子音继续响起,透过无人机的扬声器扩散在废墟上空,“你看你的,我们盯我们的,各不相干。灯塔的猎荒者,才是咱们此刻共同的观察目标,对吗?”
白月魁没说话,只是将指间的枯叶轻轻一弹。叶片打着旋儿落下,正好撞在无人机的镜头前——这是无声的警告,也是默认。
无人机顿了顿,随即调整方向,朝着灯塔车队的方向飞去,很快隐入断楼的阴影里。
指挥室里,张启元看着屏幕上白月魁重新望向猎荒者车队的背影,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能让地面最强者默许共存,这第一步,走得不算差。
监视屏幕上,马克率先踏上R-49飞船残骸的锈蚀舷梯,冉冰举着枪殿后,唐尼带着小队成员鱼贯而入,最后一个猎荒者的背影消失在舱门后时,那扇变形的金属门甚至没能完全合拢,只留下一道黑漆漆的缝隙。
无人机的镜头牢牢锁定着飞船外部——厚重的合金外壳上没有弹孔,只有经年累月被风沙侵蚀出的锈迹,还有几处巨大的撕裂缺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从外部撕开,露出里面缠绕着管线的幽暗腔体。风穿过缺口,发出类似野兽低吼的呜咽声,搅得外面的灰尘打着旋儿飘。
“飞船的合金层太厚,信号透不进去。”技术兵反复调试着设备,屏幕上始终只有飞船外部的画面,“里面的情况……完全看不见。”
张启元的目光落在那道撕裂的缺口上,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按他所知,这缺口根本不是自然锈蚀的结果——R-49的毁灭,本就和噬极兽脱不了干系,那些藏在舱内的怪物,对生命源质的嗅觉比任何探测器都灵。
王子墨往嘴里塞了颗瓜子,声音压得很低:“里面的人怕是还不知道,他们带进去的不止是武器,还有一身招引怪物的‘活信号’。”
屏幕上,那扇半开的舱门始终没再动过。外面的风依旧在缺口里嘶吼,可不知为何,那份安静比任何喧嚣都更让人心里发沉——所有人都清楚,舱门后的黑暗里,正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就像过去无数次发生在旧世界残骸里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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