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基毫不气馁,他深知工业革命的每一步都充满艰辛。他吃住在工棚,与工匠们一起熬夜,一起失败,一起总结改进。他的亲力亲为和看似渊博的“古籍知识”(其实是现代常识),折服了所有工匠。
孟获也隔三差五跑来“视察工作”,美其名曰协调资源,实则经常凑到刘基身边,小声请教:“主公,你看俺最近按你说的,多跟祝融聊正事,聊盐场、聊矿务,她好像……没那么不耐烦了?俺下次是不是可以约她来看看这大炉子?这算不算‘创造共同话题’?”
刘基一边看着刚出炉的、还是不太合格的耐火砖样品,一边没好气地说:“算!当然算!工业硬核风,说不定正好对她胃口!不过你约的时候,别说来看我,就说请她来指导一下,看看对夷人部落有什么好处!姿态要低点!”
“明白!明白!”孟获如获至宝,屁颠屁颠又跑去准备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不知第几十次失败后,一个晴朗的早晨,第一座按照刘基设计建造的、约两人高的土法高炉,终于成功点火了!
巨大的水排哗哗转动,将强劲的风力送入炉底。炉内,混合了煤炭(经过简单干馏去烟处理)和木炭的燃料发出炽热的白光,加入的铁矿石、石灰石逐渐融化。所有参与建造的工匠、兵士,包括闻讯赶来的太史慈、是仪等人,都屏息凝神地守在炉旁。
刘基亲自守在出铁口,感受着那逼人的热浪,心中默算着时间。
数个时辰后,刘基一声令下:“开炉!”
工匠用长铁钎捅开出铁口的泥塞——刹那间,一道耀眼夺目的金红色洪流,如同温顺的巨龙,从炉口奔腾而出,流入预先准备好的砂模沟槽中!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气息和硫磺的味道,那流动的、炽热的铁水,映红了每个人的脸,也点燃了每个人眼中的希望之火!
“出铁了!真的出铁水了!”
“天啊!这么多!这么快!”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现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许多老铁匠看着那源源不断的铁水,激动得老泪纵横,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一次炼出这么多、这么纯净的铁水!
刘基看着那奔流的铁水,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疲惫却无比欣慰的笑容。工业的火种,终于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点燃了!虽然这只是最原始的一步,但意义非凡!从此,南中有了自己造血的能力!
他转身,对激动不已的众人高声宣布:“此炉,命名‘兴汉一号’!自今日起,日夜不停,全力生产!我们要让南中的儿郎,都穿上最坚的甲,拿起最利的刃!”
消息很快传开,南中自产优质钢铁的消息,比之前的食盐更令人震撼。这意味着军事和经济的彻底独立。都督府的威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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