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的上元节还未到,西南靖王的使者已抵达京城。使者名叫魏严,是靖王的贴身谋士,据说此人能言善辩,手段狠辣,当年太师在江南的不少阴私勾当,都由他从中牵线。
赵珩在东宫召见魏严时,苏璃以“协助整理文书”为由,坐在屏风后旁听。她指尖捏着一支笔,看似在记录,实则全神贯注地捕捉着魏严的每一个语气和停顿。
“殿下近来清减了,”魏严穿着一身锦袍,笑容满面,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王爷在西南时常念叨,说殿下年轻,朝中事务繁杂,万要保重龙体。”
“有劳王叔挂心。”赵珩的语气平淡,指尖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不知王叔派魏先生来,除了贺岁,还有何要事?”
魏严哈哈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实不相瞒,王爷听闻江南一带余孽未清,百姓不安,特奏请陛下,愿派三千精兵进京,协助殿下肃清余党,保京城安稳。”
屏风后的苏璃心头一紧。靖王想派兵进京?这分明是想趁机安插眼线,窥探京城虚实!
赵珩显然也看穿了他的意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多谢王叔美意,只是京城防务已有镇北将军打理,一切安好,不敢劳动西南的精兵。”
魏严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殿下这是信不过王爷?想当年先皇后在世时,王爷与皇后情同兄妹,对殿下更是疼爱有加……”
“魏先生不必多言。”赵珩打断他,语气转冷,“父皇身体不适,朝中事务暂由本宫打理。防务之事,本宫自有安排,就不劳王叔费心了。”
话说到这份上,魏严也不再绕弯子,脸色沉了下来:“殿下这是要独揽大权?忘了先皇定下的‘藩王辅政’祖制了?”
“祖制是让藩王镇守边疆,护佑万民,不是让你们干涉京畿防务。”赵珩的眼神锐利如刀,“魏先生若只是来贺岁,东宫好酒好饭招待。若是来替王叔索要兵权,那就请回吧。”
魏严没想到赵珩如此强硬,一时语塞,半晌才咬牙道:“殿下好手段!只是不知殿下有没有想过,没了藩王的支持,您这太子之位,坐得稳吗?”
“我的位置稳不稳,不劳王叔操心。”赵珩端起茶杯,做了个“送客”的手势,“秦风,送魏先生出去。”
魏严狠狠瞪了赵珩一眼,拂袖而去,临走前,目光阴恻恻地扫过屏风的方向,显然察觉到了里面有人。
苏璃在屏风后捏紧了笔,手心全是汗。这个魏严,果然来者不善。
魏严走后,秦风进来禀报:“殿下,魏严离开东宫后,没有回驿馆,而是去了城西的一处宅院,那里住着的是……前太师的门生,王启年。”
“王启年?”赵珩皱眉,“他不是早就辞官归隐了吗?”
“说是归隐,实则一直在暗中联络旧部。”秦风低声道,“看来魏严这次来,是想联合太师的余党,给我们添乱。”
苏璃走出屏风,脸色凝重:“他们肯定会在册封大典上动手脚。”
“嗯。”赵珩点头,“魏严敢这么嚣张,定是有恃无恐。秦风,盯紧王启年和魏严的动向,他们接触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一一记下来。”
“是!”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暗流汹涌。魏严频繁与王启年等人接触,行踪诡秘。秦风派去的密探回报,他们似乎在密谋什么,每次见面都关起门来,连茶水都是自己带来的,防备极严。
苏璃看着秦风送来的监视记录,总觉得心里不安。魏严和王启年都是老狐狸,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他们到底在策划什么?
“会不会是想在册封大典的仪仗上动手?”苏璃猜测道,“那天人多眼杂,最容易混进刺客。”
“我已经加派了禁军,对所有参与大典的人员进行了三次核查,应该不会有问题。”赵珩道,“而且魏严带来的人,都被我们的人盯着,插翅难飞。”
“那他们……”
苏璃的话还没说完,周太监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殿下,苏姑娘,不好了!魏严在驿馆‘病逝’了!”
“什么?”赵珩猛地站起来,“怎么回事?”
“说是昨夜突发恶疾,等驿馆的人发现时,已经没气了。”周太监声音发颤,“靖王的人正在驿馆闹呢,说是……说是我们下毒害死了魏严,要请陛下做主!”
苏璃的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魏严死了?这分明是栽赃陷害!靖王这是想借“害死使者”的罪名,给赵珩扣上“草菅人命”的帽子,甚至可能以此为借口,起兵逼宫!
“走,去驿馆!”赵珩当机立断。
驿馆外早已围满了靖王的亲兵,个个拔刀相向,与禁军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靖王的副将见赵珩来了,立刻上前,指着他怒喝道:“太子!你为何要毒杀我家先生?!”
“魏严死因未明,你怎知是本宫所为?”赵珩的声音冰冷,“让开,本宫要进去验尸。”
“休想!我家先生死得不明不白,我们要见陛下!要为先生讨回公道!”副将寸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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