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后的方法,也是他认为最可能“有效”的方法——既然无法触动她冰封的内心,那就用她最熟悉、最依赖的冰冷规则和利益计算来说话。
他几乎已经认定,两人的关系,或许终究只能止步于这种赤裸裸的、毫无温度的利用与计算。
一丝淡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清晰察觉的失望,在他心底掠过。
辉夜彻底转过身,直面柒月,夕阳在她眼中燃烧着冰冷而愤怒的火焰。
理智和骄傲告诉她,应该立刻严词拒绝,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维护四宫家的尊严。
利用一次考试排名来谈条件?这简直是对她身份的侮辱!
她应该……
但是,为什么……拒绝的话语在舌尖滚动,却没有立刻说出口?
心底那个极其微弱的、被理性狠狠压制的声音又出现了。
‘观察他……近距离地、客观地验证那次考试失败是否真的只是偶然?评估这个庶民的威胁等级和可利用价值……’
‘维护声誉……提前布局,掌控变数,这确实是符合四宫家利益的做法……’
这些理由迅速被大脑捕捉、放大、合理化,变得无比充分,完全符合她一贯的行事准则。
是的,正是因为这些冷静的、功利的理由,她才……
……才不是因为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他。
不是因为刚才他那番关于“改变”的、多余却莫名在她心底最坚硬的冰层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细微划痕的话。
更不是因为内心深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不想让两人之间刚刚因为音乐沙龙而产生的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常人的连接,彻底退回到只剩冰冷利益计算的……抗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维持着最后的骄傲与冰冷,仿佛做出的是一项经过深思熟虑的战略决策。
但说出口的话,却并非预想中的断然拒绝,而是带着一种复杂情绪的、冰冷的妥协:
“荒谬至极。”
她先下了定论,然后停顿了片刻,仿佛在最终确认自己的选择,才继续说道,
“……但好吧。我接受这个‘条件’。”
她甚至没有追问具体需要做什么,仿佛只是为了利益最大化而做出的绝对冷静的决策。
她迅速补充道,试图重新夺回一些控制权和主动权,划清界限:
“仅限于‘联合顾问’的名义。我只提供最低限度的、必要的战略分析。并且,这绝不代表我认可这种提议方式,也不代表我认同这场竞选本身。”
每一个字都像是冰棱。
“当然。感谢你的‘专业’态度和基于利益的考量,四宫同学。”
柒月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公事化,听不出丝毫喜悦,心中却闪过一丝淡淡的、果然如此的了然与……或许是极淡的失望?
最终,还是只能靠这种方式。两人的关系,看来也的确只能如此了。他清晰地在心中再次确认了这个结论。
“那么,具体需要你分析的内容和方向,之后我会让白银联系你。他会向你简要介绍情况。”
柒月说道,觉得此件事了,便准备离开。
辉夜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再看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目光重新投向虚空,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不愉快的商业谈判。
直到柒月的身影消失在林荫小径的尽头,她依然站在原地,晚风吹拂着她如墨的长发,带来丝丝凉意。
她不明白。
明明是可以、也应该严词拒绝的事情。
明明是最讨厌、最警惕被胁迫的感觉。
为什么……最终会同意?
她将其彻底归因于纯粹而冰冷的利益计算——观察对手、评估风险、维护声誉、提前布局。
一定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在她尚未察觉的内心最深处,某种早已在音乐沙龙那天悄然发生变化的情感,正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所激起的涟漪,虽然微弱,却持续地、固执地扩散着,无声地推动着她,最终做出了这个并非完全、彻底出于冰冷计算的决定。
只是现在的她,还无法或者说,强烈地不愿去承认和面对这一点而已。
她收回目光,重新迈开脚步走向不远处静静等候的黑色轿车,仿佛刚才的一切争吵、谈判、妥协都从未发生,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有些东西,在某些看不见的层面,确实已经不一样了。
时间来到第二天午饭时间。
自从昨天放学时,意外地从柒月口中得知了“白银竞选”这个爆炸性消息之后
藤原千花那颗热爱一切“有趣之事”、“热闹之地”的心就被这件事完全占据了,挠得她心痒难耐。
她那无穷的精力和对“好玩”事情的敏锐嗅觉,让她一整个上午上课都心不在焉,脑子里全在琢磨着该怎么“帮忙”
或者说,怎么理所当然地加入进去一起玩。
午休铃声如同起跑枪声般响起,她就立刻行动起来,发挥了她那堪比情报机构的、强大的信息收集能力,很快就精准捕捉到了目标的具体位置和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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